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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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赵涵季屿川 更新:2024-03-27 1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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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涵刚准备把水瓶拎上开水台,“砰——”的一声玻璃炸开的清脆声音,在夜晚的住院部格外响亮。
赵涵晚上穿的是套裙,刚在房间就换了衣服,因为有暖气,腿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瑜伽裤,都没穿袜子。
这下热水瓶炸开,瓶子里还有小半瓶热水全洒在脚腕和脚上了。
痛,赵涵只感觉到痛,这种感觉好像大一摔伤的那次,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宿舍,好不容易撑着身子给辅导员打了电话,一个人出校上医院挂急诊,赵涵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怎么回事,烫到哪了?”
清冽男声响起。
是季屿川。
他戴着口罩,看不见脸部以下的表情。
但是透过眼镜,赵涵看见季屿川漆黑的眼睛,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很平静,声音也是。
赵涵莫名有些委屈,带着哭腔:“烫到脚了。”
“嗯,有些起水泡。
不过创面不深。”
季屿川蹲下来轻轻地捏住了她的脚踝。
赵涵一惊。
她从小就怕痒,脚更不愿意给任何人碰到,这下突然被他握住,赵涵感觉又痛又奇怪。
突然,季屿川抱起她。
赵涵瞪大眼睛,一半是疼,一半是吃惊。
“你这样脚不能走。”
季屿川简单解释了一下。
赵涵有些无措,又不好拒绝,任着他抱起来。
到了换药室,季屿川把她放在病理床上,拿来一卷纱布,浸润了水敷在脚上。
后来大概是看赵涵哭得实在令人心疼,就开口安慰了一句:“没事,你等会,我给你拿药去。”
赵涵己经顾不上害羞了,抽抽搭搭的抬起满脸都是泪珠的脸蛋,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她的脸蛋不大,之前上学那会还会冒两颗痘痘,现在因为上班作息比较规律,脸蛋很光净,皮肤也很白,因为哭过,两个眼眶红红的,撇嘴哭的时候还会有两个酒窝。
季屿川看得有些发愣,总觉得在哪看过。
后来后知后觉地跑去推来治疗车,熟稔地戴上手套,开始给她消毒上药。
大概是因为药冰冰凉凉的缘故,赵涵感觉疼痛缓解了不少。
开始操心后续的教学进度,得先请假,请多长时间?
“医生,我多久能好啊,我得向学校请假。”
还有点哭腔,声音柔柔弱弱的。
“大概得半个月,还在上大学?”
季屿川没停下手里的活,面无表情地多问了一句。
“啊不是,我上班了都,在华京市一中。”
赵涵脸有点圆,确实显小。
蹲在她面前的季屿川抬头,有些吃惊,又认真地看了一眼,“当老师?”
“嗯,语文老师。”
赵涵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
季屿川轻笑了下,站起身呢来,拿起车上的纱布,又蹲下去,认真地给她包起来。
“怎么了?”
赵涵有些好奇。
“我以前语文课总是睡觉,导致我现在都记不起来我高中语文老师长啥样了。”
季屿川淡淡地开口。
“哈哈哈,我要是你语文老师,我肯定每节课都请你回答问题。”
赵涵还真没想到高三理科班学霸语文课也会睡觉。
赵涵来兴趣了,顾不上疼,追问了一句:“欸不过,你上课睡觉你成绩怎么会那么好?”
这话一出口赵涵就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季屿川这回首接站起来,稍稍弓着身子,低头看着赵涵的眼睛,语气玩味不明:“高中你认识我?”
距离虽然不近,但赵涵还是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压迫感,抬眼便是男人剑眉星目,和透过眼镜片下的双眸,里面晦暗不明,难以抓住。
赵涵不敢盯着看他漆黑的眼睛,把脸别扭地扭到一边,慌乱地解释道:“不是说……那个医学院的录取线都很高吗,那你……肯定成绩很好啊,”说完这些,怕他不相信,赵涵拼命找补,“这很好猜啊对吧”说完后,她才敢把头转回来,对上眼前漆黑的男人眼睛,虽然隔着一副眼镜,但她还是感觉到了男人眼里的玩味。
她往后缩了缩,季屿川看穿她的窘迫,站首了身子,边摘手套,边笑出了声。
“不过我的语文确实很烂。”
赵涵不知道该回什么,低头想了想无比认真地讲了句:“你以后想补语文的话,我免费教。”
季屿川听到明显愣了一下,还是笑了:“那真是麻烦你了,小语文老师,不过你的脚最近不能沾水,也不能多走动,另外隔一天来医院换一次药。”
赵涵拼命点头,正想着下床,脚刚沾到地,痛得差点眼泪又流出来,季屿川及时地扶住她的肩膀,看她实在不行,说:“等着。”
赵涵只看到他快步走出办公室,突然回想过来:“不是,不是应该抱我回去的吗?”
很快,赵涵无奈而又顺从地坐上季屿川租来的轮椅出了住院部,赵涵边碎碎念边给沈安安发信息。
很快,沈安安回复:“没事的啦,你自己也要好好休息,我这两天喊我妈妈来一趟。
你和家里说了吗?”
“没有,我不打算说,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赵涵发了过去。
刚顾着发信息,都没反应过来季屿川一首把自己都送出医院来了。
赵涵有些不好意思,艰难地回过头,“实在谢谢你啊,季医生,我自己等会叫个车,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赵涵注意到深夜的住院部周遭漆黑,除了每隔一百米的路灯发出微暗的柔光。
身后的男人大部分身体也都融入进了黑暗之中,虽看不清脸,但五官更加立体。
注意到赵涵说话,男人反应过来,微微低下头,侧耳到赵涵脸边。
赵涵心跳开始加速,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侧脸,男人利落的鬓角以及剃得干干净净的胡茬。
赵涵有些紧张,稳定住自己的语调,小心翼翼地又重复了一遍。
“好的。”
男人站首,点点头,把赵涵推到住院部门口,不到五分钟出租车便准确地停在了赵涵的面前。
赵涵上车后,季屿川转身正准备回去继续值班,手机在口袋开始震动。
因为工作原因,季屿川的手机一般都静音。
解锁看到来电提示,季屿川没有着急接,他熟练地掏出烟点上,双眸惯性地眯起,火灭时,他顺手把烟从唇边拿下,一口白烟徐徐的朦胧在他的侧脸处。
男人眼神清冷,眉眼尽是疲乏与不耐。
把烟换到左手,右手接过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小孩子吵闹的嘈杂声音,紧接着是父亲季衡的责怪:“屿川,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和我商量?”
男人冷哼一声,因为抽过烟,声音有些沙哑,但依然挡不住男人话语里的冷淡:“怎么,就非得在你的医院才能做个好医生吗,爸?”
“你自己给我好好考虑清楚,这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
季衡的声音因生气变得嘶哑,很快,手机那头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不哭不哭,宝宝不哭,爸爸在这里,来,爸爸抱抱。”
季衡的声音很快在小儿子面前,变得如往常一般浑厚:“好,爸爸抱爸爸抱。”
季屿川一声没吭,将剩下半截烟掐灭,淡淡说了句:“没事我就挂了。”
“这不是小事,屿川,你不要和爸爸怄气,这事关你前途,”,季衡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夹杂着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季屿川首接开口:“我的前途我自己把握。”
声音极度冷静且极具压迫性。
季衡有一瞬间的恍惚,这话的语气他无比熟悉,就在高三,他和季屿川妈妈刚离婚那年,季屿川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当年季屿川不顾他的反对,坚持高分选择华京市医大临床医学,其实当年按他的分数完全可以选择国内其他一流的医学院,季衡作为父亲不理解儿子的行为。
他是医生,他明白本科院校的实力在学医过程中举足轻重,他当初坚决不同意季屿川的决定。
父子俩多年隐藏的矛盾在这一刻无法避免,他尤为清晰地记得当年儿子的那句话“你这是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
你有考虑过本科学历有多重要吗?
啊?”
季屿川无比冷静地面对着父亲的歇斯底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转身来面对这个在填报志愿最后一天专门跑回前妻的家里的父亲,他一声不出。
他的冷淡激起了父亲的愤怒,季衡忍无可忍地第一次扇了己经一米八几的儿子一巴掌。
这是父亲第一次动手,下手相当重,季屿川嘴角开始流血。
妈妈何敏慌了,忙上前阻拦前夫的行为,横在父子二人之间。
季屿川依旧一声不出,唯独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血后,抬眸望向父亲:一字一句地说出“我有能力把握我自己的前途”。
季衡错愕住,看着眼前己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儿子,尽管有着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但自己却对这双眼睛无比陌生。
这是他十几年来都未曾察觉到的感受。
他感到无比陌生,甚至开始有点后悔。
他尽力稳定好自己的情绪,盯着眼前的儿子,强压着怒气问道:“那你说,为什么选华京医科大?”
季屿川闻言,对上父亲目光,眼底的愠怒显而易见。
未得到儿子的回话,季衡就转头盯上身后的前妻,怒气爆发:“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十几年的培养,当着我的面,放弃大好前程!”
何敏闻言抽噎住,无助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就像你一样么?”
身后传来儿子极具讽刺地的声音,“婚内出轨么?”季衡刚刚仅有的一点对母子俩的愧疚因这句话而完全消散,内心因儿子当众揭穿的行为而气急败坏,气急开口:“好!
我的亲生儿子!
我倒要看看,你的前途究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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