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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与美女房客合租后

超级大坦克科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乐瑶昭阳是都市小说《与美女房客合租后》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超级大坦克科比”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酒吧一夜情后,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当了个已经被打掉的孩子……的爹?不就是讹钱吗!他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她。然后去酒吧买醉。深夜回家时,却看见楼下停着一辆豪车,而他的房东,竟然已经把房子卖给了这辆豪车的美女主人。……他们要赶他走,而那个一夜情的对象扔不停地给他打电话,让他陪她做复查……...

主角:乐瑶昭阳   更新:2024-08-19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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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乐瑶昭阳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由网络作家“超级大坦克科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乐瑶昭阳是都市小说《与美女房客合租后》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超级大坦克科比”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酒吧一夜情后,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当了个已经被打掉的孩子……的爹?不就是讹钱吗!他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她。然后去酒吧买醉。深夜回家时,却看见楼下停着一辆豪车,而他的房东,竟然已经把房子卖给了这辆豪车的美女主人。……他们要赶他走,而那个一夜情的对象扔不停地给他打电话,让他陪她做复查……...

《精品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精彩片段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我先于乐瑶之前故作关切的问道:“我给你买的退烧药和止咳药,你吃了没有?”

“吃了。”乐瑶平淡的应了一声,虽平淡却好似少了之前的厌恶。

“那你好些了没?”

“好些了。”乐瑶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多穿些衣服,受点热很快就会好的。”我依旧很关切的说道。

“我又不出去穿那么多衣服做什么?”

见乐瑶顺利的被我带进了话中,我这才说道:“还真的得麻烦你出来一趟,那个……我现在在派出所,和人打架了,也不够钱交罚款,你过来帮忙交一下,行吧?”

乐瑶愣了愣才问道:“你和人打架了?”

“可不是嘛,那孙子特欠揍,我打他,是为了教育他别活的太随心所欲!”

“我看你活的比谁都随心所欲!”乐瑶噎了我一句,也不说来,也不说不来。

我有些着急的问道:“那你来还是不来啊,能给句准话么?”

乐瑶沉默,这种沉默好似带着些故意。

我又焦急的追问:“你来行吗?……这边都快对我动用私刑了!”

我话音刚落,乐瑶还没应答,警察却火了,冲我怒言:“我们是人民警察,你当是黑社会吗?什么动用私刑!”

我赶忙捂住电话,小声说道:“息怒、息怒……我就是用夸张的形容手法来说这件事儿,让她赶紧来帮我把罚款交了,那样我自由了,您也省事儿,对不对,警察大哥?”

民警做了个让我赶紧搞定的手势,没有再言语,我却有些紧张的等待乐瑶答复,如果她不愿意来,无路可走下我真的得去麻烦方圆夫妇了。

乐瑶好似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才向我问道:“哪个派出所?”

我赶忙得救似的回答道:“观前派出所。”

乐瑶“嗯”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这种朦胧的态度却让我陷入到忐忑中,结合她前面将我扔在市区30公里外的荒地里的行为,这个时候再坑我一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民警已经离开,我还在审讯室里待着,于现在的我而言,四周冰冷的墙壁和墙壁上代表着法律尊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多少让我感到压抑,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有些怀疑自己又被坑了!

……

半个小时过去,一直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这次来的是一个女民警,她对我说道:“昭阳是吗?有人帮你交了罚款,你带着身份证去登记一下!”

一句话让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时竟然有些虚脱,但心里还是摆脱了沉重和压抑,她真的来救我脱离苦海了!

……

我和乐瑶并肩离开了派出所,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连室外带着汽车尾气的空气似乎都新鲜了起来。

乐瑶将有些凌乱的鬓发别在耳后,用手背掩住嘴又是一阵咳嗽,她是抱着病来帮我解决这个麻烦事情的。

我过意不去,对乐瑶说道:“今天这事儿给你添麻烦了,那个罚款和前面欠你的钱……”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像下个星期发了工资也不够还!”

乐瑶倒不在意还钱的事情,她停下来对我说道:“你知道给我添麻烦了,以后就别再惹这样的麻烦。”

我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说过我是人渣嘛,打架斗殴、玩女人、全部做全了才算的上是一个合格的人渣吧!”

乐瑶看了看我,没有言语,眼神中对我的厌恶之色却又死灰复燃,或许她只觉得这是执迷不悟的狂言,却不懂这是我带着些许低落的自嘲。

乐瑶继续向前走着,我跟上她的脚步,放轻了语气和她商量道:“其实下个星期发了工资连我爸给我留的钱倒是能还了欠你的钱,不过就没有多余的钱去租房子了……你看,要不我先还你钱,你让我再住上一个月,等我经济上缓过劲来,我就搬出去。”

乐瑶用一种让我猜不透她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在我和乐瑶的无言对视中,一辆打了鸡血似的出租车在我们不远处停了下来,接着车门被急促的打开,便看到了拎着手提包匆匆从车上走下来的乐瑶。

……

乐瑶来到我面前,与乐瑶面对面站着,两人身高相似,着装风格虽不相同,却都很有别样的气质,且又是少见的真正意义上的美女,连路过的两个男民警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你怎么来了?”我疑惑的问道。

乐瑶语气带着关切的紧张对我说道:“是罗本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在酒吧打架被送进派出所了!”

“现在没事儿了。”我用轻松的语气答道。

乐瑶没有回应我,却对我身边的乐瑶说道:“小姐,麻烦你回避一下可以吗?我和昭阳有私话要说。”

乐瑶原本就没兴趣待在我身边,只是点了点头,向自己的车走去,随即开车离开。

……

这似乎是一个很麻烦的夜,我有些烦躁,习惯性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乐瑶往乐瑶消失的地方看了看问道:“是她帮你交的罚款?”

“很明显的事情就别问了,行吗?”我带着一些不耐烦说道。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我又敷衍道。

我的敷衍和不耐烦让乐瑶看上去有些低落,随之陷入到沉默中。

一支烟抽了一半,我终于对乐瑶说道:“你回去吧,这会儿风大,你刚做完手术,身子吃不消。”

乐瑶,摇头示意不走,又向我问道:“你为什么打架?是不是心里藏着不舒服的事儿?”

我愣了一愣,经乐瑶这么一问,才不禁也疑问自己为什么要打架,我在酒吧玩了两年,喝醉的、撒泼的,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以前都直接选择无视,为什么今天不愿意忍?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这确实和我得知简薇要回来的消息有关,以前她离的远,那些伤痛一直潜伏着若有似无,当她要回国,这些伤痛便忽然爆发出来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看着乐瑶,双手重重抹了抹自己的脸,道:“算我求你,别问了行吗?”

“昭阳,我就这么让你不耐烦吗?”乐瑶眼中含泪对我说道。

我不言语只是吸烟,和乐瑶站在冷风中上演着一出男默女泪的经典桥段。

过了许久乐瑶终于对我说道:“我下个星期就要去横店了,剧组提前开机。”

“是吗,提前祝你大红大紫!”

乐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很轻的对我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并不是要你祝福我,只是希望我不在的日子,你能好好生活,至少开心一些。”

我继续沉默,心中却交织着各种情绪,而我却搞不清楚这些情绪产生的源头在哪里。

乐瑶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只笔,对我说道:“手给我。”

我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但还是机械似的将手伸到了她面前。

乐瑶在我的手上写下一串手机号码,对我说道:“我这次要在横店待上很久,如果你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就按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我们至少可以朋友似的聊聊。”停了停又补充道:“这个号码是24小时开机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在沉默中看着她。

乐瑶将笔收进包里,冲我微微笑了笑,道:“下次见面,我们该说好久不见了……拜拜,昭阳!”

……

看着乐瑶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产生一种离别的伤感,或许哪怕是炮友,时间久了,也会有些许感情的吧,尽管大多数时候,我很厌烦她给我带来的一个又一个麻烦。

……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可是该回哪里呢?尽管我仍住在那个陈旧却温暖的屋子里,可终究是厚着脸皮住下来的,如果乐瑶执意让我离开,那些困扰着我的惆怅,失落,孤独又该安放在哪里?难道真的要交给这无边无际的黑夜吗?

不,我不想离开,我该和乐瑶好好谈一次了,哪怕是乞求她收留我,只求妥善安放那些惆怅、失落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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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与美女房客合租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风雨中,我打车回到那个住了2年的破旧小区,下了车,下意识的张望米彩的那辆奥迪Q7有没有停在楼下。

很幸运,车子不在,更幸运的是:房子的钥匙我还没还给米彩,我很乐观的想道:反正板爹就住一宿,要是今天晚上她不回来,一切不就有惊无险的摆平了么。

我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屋子,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的行李放回原处,又铺好了床铺,这才撑着伞站在公交站台等待着板爹的驾临。

大约一刻钟,一辆从长途汽车站发车的公交车缓缓驶来,我仰着脖子张望着,果然看到了提着公文包从车上走下来的板爹。

我冲他招手喊道:“板爹,这边。”

板爹有些意外的来到我身边,问道:“你不是和同事去吃饭了吗?”

“吃饭是小事儿,你来是大事儿,我分得清轻重。”我说着从板爹手中接过公文包替他拎着。

板爹沉默,随我向小区里走去。

我抱怨道:“板爹,你这都是公费出差,下次你来我这儿直接打的成吗?又不是不报销!”

“公费也是钱,省一点是一点儿。”板爹言语严肃。

“咱们政府几万亿外汇储备在美利坚存着呢,不差你这点儿打车的钱!”

显然不愿意与我做价值观上的争论,他一直这样,只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从来不愿意解释,好似自己一个人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然后在这个独立的世界里做了15年的副科长。

……

回到屋子里,板爹从除公文包外的另一只包里拿出一只不锈钢饭盒对我说道:“这是我上个星期钓的野鲫鱼,你妈给煮了,让带来给你吃,你想吃的时候热热就行了,不热也行。”

“咱今天晚上就给吃了吧。”

板爹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不是和同事吃过了吗?”

“这不你来了吗,吃一半就回来了。”说完又赶忙打岔:“对了板爹,我妈酿的糯米酒你这次带了么?”

板爹点了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一只原来装橙汁的瓶子,里面装的正是我喜欢喝的糯米酒。

我和板爹一人倒了一杯糯米酒,吃着煮好的鲫鱼和花生米,等着电饭锅里熬着的白米稀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有些心不在焉,生怕米彩会突然回来,吓到她不要紧,要是在板爹面前露了馅,我就可以去死了。

……

一杯糯米酒刚下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随其后听到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我有点慌了神,看了一眼板爹,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门。

门被打开,果然是米彩走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倒是板爹没太大反应,只把米彩当作与我合租的人,也或者当成了女朋友。

没等米彩开口,我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你喝酒了吧?我扶你进屋……千万别谢我,大家合租在一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嘴上说的客气,却以一个板爹看不见的角度,抬手捂住米彩的嘴,几步把她推进了她的房间里。

“人渣……你放开我!”米彩挣扎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别叫唤!”我压低声音说道。

米彩又挣扎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傻子都知道她是要找警察收拾我,我这行为的确够得上私闯民宅的罪行了。

我从她手中夺过手机,将她按倒在床上,骑在她身上防止她继续挣扎,也管不上这是一个多么流氓的姿势。

我压低声音紧张的说道:“你TM别叫唤了,让我爸听到,我就死了!”

米彩根本不理会我,表情惊恐,本能的抬手死死揪住我的头发。

我疼的要崩溃,龇牙咧嘴却不敢吭一声:“你丫轻点,头快被你揪秃了!”

“人渣……”被我捂住嘴的米彩喊的含糊不清。

我怒言:“我TM就是一人渣……!”

随后又低声说道:“但在我爸眼里不是!他有高血压,要是知道我混的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非给他气背过气了…….大姐,你就当可怜我,对付一晚上,他是来出差的,明天早上就走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来烦你!”

米彩总算停止了挣扎,松开了我的头发,但一双美目依然带着憎恨和厌恶瞪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捂住米彩嘴的手,这一次她总算没有再叫喊。

我长舒了一口气,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还骑在米彩的身上,刚带着歉意准备起身时,米彩身子一扭,重重一推我,我“咣叽”一声直直从床上栽了下去。

“米彩,你在里面干嘛呢?”板爹听到动静,问道。

我忍痛,道:“撞柜子上了…...”

板爹没再追问,米彩终于带着报复后的似笑却怒的表情看着我。

“我警告你别乱说话啊!我爸真有高血压,经不起打击,你给我待在房间里不许出去!”

米彩不答应也不否定。

我又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她依然不言语,我只能自我安慰的当她默认了,又恳求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带上房门向屋外走去。

………

来到客厅,板爹已经去厨房盛了3碗米粥,对我说道:“米彩,去给那姑娘送一碗稀饭,喝了酒更要吃点东西,不能忍饿。”

“你让她休息吧。”

我话音刚落,米彩便从房间里拎着手提包走了出来……

以我之前的种种恶行,米彩就是把我剐了都不过分,这个时候在板爹面前揭露我,正是报应了我。

正当我紧张的有些腿软的时候,米彩却目不斜视的向门口走去,看样子今天晚上她打算把这个屋子留给我了。

刚准备松口气时,一向木讷的板爹却对还没走出门外的米彩说道:“姑娘,给你装了碗稀饭,趁热喝了吧。”

我巴不得米彩赶紧走,连连对她使着眼色,却不想米彩看着我,然后竟然冲板爹点了点头道:“谢谢叔叔。”

……

刚刚还以命相搏的两个人,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喝起了稀饭,我始终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嫌疑犯,一声不吭,却时刻提防着米彩说不该说的话。

我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米彩,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好像并没有要和板爹告发我的意思,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板爹向来木讷不喜说话,吃饭也比别人专心许多,所以他最先喝完了碗里的粥,起身拎起自己的手提包,对我说道:“你这边有人住,我去住宾馆。”

我看了看米彩对板爹说道:“板爹,你别走了,回头和我睡就是了。”

“最近打呼厉害的很,你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影响你睡觉。”板爹摇了摇头道,又从袋子里拿出毛衣递给我:“你妈给你织的毛衣。”

我接过来看了看,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织了两件?”

“等你以后处对象了,给你对象穿,家里织的毛衣厚实!”

我有些无奈,我知道板爹和老妈又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我赶紧找女朋友了。

我看了看还在喝着米粥的米彩,调戏道:“天冷了,待会儿送你件毛衣啊!”

米彩瞪了我一眼,终究没有在板爹面前发作,我却心里暗爽。

……

临走时板爹又从钱包里数了3000元向我面前递了递,道:“拿着。”

我浑然不在意的笑道:“你给我钱干嘛,我又不缺钱!”

板爹将钱塞到我手上:“你是我生的,你什么德行我有数的很,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用钱要有规划…….抽空去把水电费交了。”说完往地上那张前几天落下的水电催款单看了看。

我忽然鼻子有些发酸,我真的不是个让父母省心的儿子,我又将钱塞回到板爹的手上:“我真不用,我妈身体不好,你留着给她买些保健品,我下个星期就发工资了。”

板爹没有多说,将钱放在桌子上,又看了看米彩,独自向门外走去。

……

我追上板爹将他送到楼下,一直沉默的他对我说道:“刚刚那个姑娘不错,长得不错!”

我拉住板爹,看向旁边停着的Q7说道:“板爹,赶紧收起你的幻想,她不是我的菜……看到那车没,就是她的车。”

板爹随我的目光向红色的Q7看了看,面色疑惑,我想他也诧异为什么米彩开着这样的车,却住进了这么一个陈旧的地方。

板爹最终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了沉默,他无奈于我糟糕的现状,其实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但我们已经真实的处在了一个需要用金钱证明爱情的时代,所以我让他收起幻想,我自己更不愿意去幻想!

这个夜晚板爹最后给我留下一句“好好工作”后,在雨中撑着伞离开了。

看着雨中他已经年迈的背影,我在这句话中读到了他的期待,他期待我好好工作,好好娶个姑娘,好好让他抱个孙子…….可是板爹,我正活在自我的无奈和挣扎中,活在现实的沉重和拉扯中,那许多个待实现的好,暂且等等!……可好?


卓美购物中心首席执行官:米彩(英文名Betsy)生于1988年9月10日,祖籍:苏州,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工商管理硕士。

我阅读着简历,震惊到无以复加,原来昨晚被我从那间破旧屋子里气走的女人竟然是卓美购物中心新上任的CEO,虽然我不在卓美任职,但卓美作为我们宝丽百货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让我和米彩产生些许的间接联系,至少我们都是从事的百货行业,虽然地位天差地别。

难道真的有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说吗,我们继生活上产生交集之后,又间接的在工作上产生联系。

陈景明注意到我的异常,不太明白的问道:“怎么了?卓美的这份人事档案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卓美新上任的CEO实在是太漂亮了,才26岁,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陈景明很无奈的看着我,半晌无语。

“那经理你先忙着,我去工作了。”我说着也没等陈景明回应,带着卓美的那份人事档案离开了经理办公室。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又翻看着那份人事档案,看了个遍之后,又翻回到米彩的那一页,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潜意识里又拿自己和她做对比,瞬间觉得人的差距竟然可以如此之大,要知道卓美这些年在苏州一直稳压我们宝丽,作为卓美的首席执行官,米彩在业内要比我们宝丽的CEO杨华清更胜一筹,而在宝丽工作的这两年多,因为级别的关系,我甚至连杨华清的面都没怎么见过,在我心中杨华清就是一个站在高处需要自己抬起头仰望的男人,可就在前不久,米彩作为在业内比杨华清更强的存在,竟然被我粗暴的对待,犹记得那天我将她的床单和被子从窗户里扔进雨中的情景,当时米彩真的在我面前就委屈的哭了出来,而后面的相处中我更是劣迹斑斑……

我没有再想下去,这个时候我真庆幸,我是在宝丽工作,而不是卓美!!

身边的赵里看着我不断变化的表情疑惑的问道:“米彩,你的表情怎么这么扭曲啊?”

“脸疼!”

“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资料,看你翻了半天了。”

“卓美那边的最新人事档案,你拿去熟悉一下吧。”我说着将资料扔给了赵里。

赵里随即翻看了起来,刚看到第一页,惊讶的对我说道:“卓美那边的CEO换了啊!”

“嗯。”我应了一声。

赵里继续看着,又感叹,道:“才26岁,还这么漂亮,不会是花瓶吧?”

“你也觉得是花瓶吧。”我知音难觅般的对赵里说道,却是心里不平衡,凭什么我和米彩都是80后,她活得像个仙女,我却活得像只蟑螂。

“可是人家是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的工商管理硕士啊,应该也不会太花瓶吧,谁不知道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商学院是全球最牛的。”赵里看着米彩的照片又否定了自己刚刚的看法。

我瞪着赵里说道:“赵里,你丫有立场吗?宾西尼亚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怎么了,现代商业竞争,拼的是智慧和经验,不是学历。”

“你干嘛那么激动!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反正她是不是花瓶和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没什么关系。”

“娘娘腔,别和我说话。”

“谁是娘娘腔,我是一个酷爱户外运动的纯爷们。”赵里憋红着脸对我说道。

“户外芭蕾吧。”

“米彩,你这个畜生,你做事损,说话更损!”

我无所谓的回道:“骂,继续骂,捏着兰花指骂。”

赵里:“……”

……

这个傍晚,我和同事一起留在公司加了两个小时的班,我已经连续好几天处于这种工作状态中,自己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忙碌和高压,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有重大意义的改变,而我颓废了很久的生活需要这样的改变。

准备离开公司时,我接到了方圆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已经和颜妍从三亚回来了,约我一起吃晚饭,我警惕的问他有没有简薇,他告诉我简薇已经和向晨去了南京,我这才放下了戒备,可心中却充满难以言明的失落,这次简薇和向晨回南京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

夜晚的厚重不断的压抑着我的敏锐,于是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失落……

来到与方圆约好的餐厅,在门口吸了一支烟,咧着牙看了看橱窗里的自己,觉得笑得毫无破绽之后,这才掐灭掉烟向餐厅里走去。

颜妍在老远的地方就向我挥手示意,我艰难的保持着刚刚的笑容向他们夫妇走去。

在我坐下后,颜妍立刻将身边的方便袋递给了我说道:“知道你喜欢喝啤酒,给你买了很多可以开袋即食的海鲜……米彩,姐姐够疼你吧?”

我从颜妍手中接过了袋子,撇着嘴说道:“你都一结过婚的少妇了,就别在我们面前装嫩以姐姐自居了,我真喊不出口。”

颜妍拍打着我,道:“你可真损,我少妇怎么了,少妇也是你姐姐。”

我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心情却仍沉浸在一种不该有的失落中难以自拔。

在我和颜妍的笑闹中,方圆向我问道:“听陈经理说卓美那边近期会有针对我们宝丽的大型促销活动。”

我点头,道:“嗯,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要不然陈景明也不会这么急着把你召回来,可惜你的婚假了。”又转而问颜妍:“少妇,还没玩的尽兴就被召唤回来,是不是特恼火?”

颜妍挽住方圆的胳膊说道:“我一向支持我老公的工作,少玩那么几天我不在乎。”

“好妻子,贤内助!”我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

方圆搂住颜妍向我笑道:“你也可以花点心思把你女朋友培养成贤内助的嘛!”

我没有言语,张望中等待服务员赶紧把菜上齐。

吃饭间,方圆又和我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我把最近的工作情况大致和他说了一下,他又忽然问道:“对了,听说卓美那边的CEO换了,你那边应该有他们最新的人事档案吧?”

“有,陈景明今天早上给了我一份。”

“你带身上了吗?给我看看。”

我忽然意识到,卓美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正是米彩,要是方圆乍看到那份人事档案,非被震倒不可,我也难以解释,因为太不可思议,我自己做梦也不曾想到,那个被我生拉硬拽着冒充成“女朋友”的女人竟然是卓美新上任的CEO。

我当即说道:“我没事儿把那东西带在身上做什么。”

“那份人事档案你应该看过了吧,你简单介绍一下卓美新上任的CEO,还有他们那边企划部的情况。”

我不耐烦的说道:“下班时间,咱们不谈工作成吗?”

方圆却很认真的对我说道:“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向不含糊的,对我来说没有上下班的区别,我们作为公司企划部的成员,第一时间了解竞争对手的动向是必做的功课。”

我沉默,也知道这事儿根本瞒不住,方圆早晚都得看卓美的人事档案,心一横,索性从包里拿出来资料扔在了方圆的面前,道:“这份就是。”

方圆拿起档案,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没带在身上吗?”

“别问,你先看。”


在关乎到方圆和自己的晋升机会前,我在心中认真权衡了起来,其实我自己还好,主要是方圆,如果真的能晋升为企划部副理,待遇和在公司的地位都将有一个质的飞跃,前途一片光明。

“乐瑶,这个事情你要搞不定,我让方圆回来操办,他那什么婚假也别休了!”陈景明一副逼迫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别啊,经理!我要搞不定他更搞不定,他和那个平面模特又不熟。”

陈景明又放柔了语气对我说道:“其实马上就要签订进场合同了,据我猜测CUCCI那边也就是借平面的模特的事件最后考验一下我们公司的合作诚意,即使没有这个事件,估计也会制造其他突发事件的……GUCCI最后会不会在我们百货设专柜,不仅关乎公司利益,也关乎到我们企划部的利益,包括你自己,所以……无论你想什么办法也要帮公司渡过这最后一关。”

在心中权衡了半晌,我终于点头说道:“我尽力吧。”

“尽力可不行,是一定要办成,这个你必须要和我保证。”陈景明扶了扶眼镜,语气中没有一丝可以协商的余地。

这个事情无论成不成都要去办,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乐瑶能够空出档期,反复权衡之后,我点头说道:“这个事情我一定办成。”

陈景明终于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那太好了!”

我心里想道:“你是好了,我得厚着脸皮去求一个我最不愿意求的女人,你他妈知道否?”

在我准备退出去时,陈景明又喊住了我:“乐瑶,你先别打电话联系那个平面模特,她不是在横店拍戏吗?你明天直接去横店,你千里迢迢赶过去当面和她说这个事情,她就不那么好拒绝了!”

“经理考虑周全,经理英明!”我挤出笑容说道,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一只不要脸的老狐狸,他这么破釜沉舟的干,想过别人如果档期安排不开,又很难拒绝,是什么感受吗?

……

这个下班后的傍晚,我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心中阵阵烦躁,烦躁的根源产生于明天要去横店见乐瑶,今天晚上又要搬离那间住了两年的屋子,随之烦躁演变成憋屈,我好似从来都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活,往往别人的三言两语便将我的爱情、工作和生活冲击的支离破碎,比如简薇,比如GUCCI的那个女代表,比如乐瑶。

回到那间陈旧的屋子内,我下意识的往乐瑶的房间看了看,她的房门依旧紧闭,可能还没有回家。

她是否回家和我没有一点关系,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遵守自己的承诺从这间屋子里永远搬出去。

我回到自己房间又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其实昨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将床上的一些用品打包便全部收拾妥了。

东西收拾完我打开电脑在同城网上寻找那种可以拎包即住的房子,找了几个符合条件的却全部需要交半年的租金还要押三个月的房租,这么一算至少要准备一万元的房租,我顿时犯了难,我现在身上也就只剩几千块钱,上个月的工资还得等到后天才发,就算发了,我也不能全部用来交房租吧,总要留一些做生活费的。

无奈之下我只得降低要求开始找那种可以合租的,房租相对少一些的房子,而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回过神时夜晚已经让这座城市万家灯火。

我重重的抹了抹脸缓解长时间对着电脑的疲倦,休息一会儿还得继续找住的地方,总不能真的流落在街头吧,我已经够落魄的了!

茫然的看向窗外,自己的灵魂再次孤寂在万家的灯火中,这一刻我真的渴望在这座生存了两年多的城市里有一间自己的房子,有一个每天等待我回家的女人,从此告别居无定所,告别夜晚的孤独,告别活着的心酸……

一会儿后,屋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我知道是乐瑶回来了,不过此时此刻我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她,因为我终于没有失信于她,待会儿我就将从这里搬走。

乐瑶拎着手提包,穿着刚换好的拖鞋站在我房门口,看了看已经打包好的行李向我问道:“房子找好了吗?”

“你放心吧,找不找的到,我今天晚上都搬走。”我回答道,潜意识里觉得乐瑶会很喜欢这个答案。

“哦。”乐瑶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去。

片刻想起来什么似的向我问道:“你说今天买些杀虫粉撒在卫生间,买了吗?”

买杀虫粉相较于搬家,被领导逼着去横店找乐瑶实在是太微不足道,所以我真的给忽略了。

我抱歉的对乐瑶说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自己去买一些吧,你要不想跑,网上也能买到的,很方便。”

乐瑶的表情变的不悦:“这是你答应我过的事情,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责任感?”

今天我憋屈了一天,到现在能住的房子还没找到,心情能好到哪里去,语气也重了起来:“责任感能当饭吃吗?你天天这么和我提,烦不烦?”

乐瑶没有预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愣了一愣沉下脸来点了点头对我说道:“那好,把欠我的钱还了,我也没有必要对你负责。”

我无语半晌,又一次倒在没钱的悲哀中,许久才声音低了几分的说道:“你说过只要我搬出去,借你的钱可以不急着还的。”

“谁管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乐瑶依旧冷着脸对我说道。

“怎么说我们也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好几天,有必要这么把我往绝路上赶吗?”我埋着头说道,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乐瑶不屑的笑着说道:“我没有把你往绝路上赶,你也工作好些年了吧,为什么身上连一点存款都没有?……你应该明白,把你往绝路上赶的人是你自己。”

乐瑶的话语无情的揭开了我心灵深处最痛的那道疤,一瞬间自卑和羞耻感让我无地自容。

无措中我看到了那只被我立在角落里的吉他,当初这把吉他是简薇在我过生日时特地到琴坊里定做的,然后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用的都是非常好的材质,价值远远不止一万。

看着这把吉他,我再次体会到物是人非的悲痛。

我起身将那把吉他拿到乐瑶面前,递给她说道:“这把吉他给你抵债,你卖给懂行的人绝对不止一万。”

没有等乐瑶表态是否答应用吉他抵债,我已经拖扛着行李,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这个屋子,低着头向屋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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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池里的水,顺着巨大的雕塑,瀑布式的向下流淌着,我和米彩、简薇这奇怪的三人组合在流水声中互相看着,一时谁也没有打破沉默。

终于简薇笑了笑对我说道:“好久不见了,昭阳。”

“嗯。”我只应了一个字,生怕字数太多让她听出我颤抖的声音,更害怕她知道我害怕。

对于我的回答简薇只是笑了笑,又看着米彩问道:“你女朋友?”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死死的拽住米彩,也顾不上松开她,心想:如果米彩真的是我的女朋友,那足够证明我与简薇分手的这些年过的还不错,至少没有死在一个人的孤独中。

我本能的不想让简薇看到我落魄的过着,在这种本能的驱使下,我竟然冲简薇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是我女朋友。”

说完又紧张的看着身边的米彩生怕她当面拆穿我,把我变成一个笑话。

米彩皱着眉沉默,似乎打算对我手下留情,又好似不甘心放弃这个绝佳的报复我的机会。

我赶忙对米彩说道:“你不是公司有急事要处理吗?赶紧去吧,回头我和朋友解释一下,他们会理解的。”

米彩一挣扎甩开了我的手,似乎巴不得离开这里,什么话也没有留下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红色的Q7带着一阵气流,紧贴着我的身体开过,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米彩愤怒的气息,看样子我是真的把她给惹怒了。

喷泉还在涌动,现场却只剩下我和简薇,我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抱怨道:“唉!她就是忙,整天忙……”

“是吗,不过你这女朋友看上去挺不错的。”

“什么叫看上去挺不错的,是当然不错!”我站直身子不满的纠正了简薇的说法。

简薇打量着我,半晌说道:“昭阳,你还是没变。”

“什么意思?”

没等简薇回答,伴郎向晨在远处冲简薇挥着手,说司仪正在找她,有一个婚礼环节需要她去配合。

简薇应了向晨一声,又看了看我,问道:“午宴马上开始了,你不进去吗?”

“我把烟抽完。”

看着简薇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中充满失落,我想告诉她:她说的对,我确实没变,我还留恋着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还记得:那天我不能与她的家人相见只能躲在角落里为她送行,我也记得,她哭泣着用口红在车窗上重重的写下了“等待”,我远远的看着,直到“等待”两个字在我的视线里彻底模糊,直到脸上挂着她永远也不会看到的两行泪……

我沉浸在过往的画面中,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我还爱着她,可就在刚才,我们久别重逢后的对话却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味,连个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我知道那些在沉默中欢喜的爱恋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

如果我的心是一座城市,这一刻,整座城市都在哭泣!

……

婚宴开始了,所有人依次落座,我和同事们坐在略靠后的地方,而简薇、向晨与新郎、新娘坐在最靠前的一桌。

我忍住不去看简薇,可是根本控制不住,我很可笑,试问一个离别了三年,每天夜晚都会让我想起的女人,当她与我只有咫尺的距离时,我又怎能压迫的住自己想她的冲动。

身边的同事和我说话,我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却总在心里找一个理由向简薇那边看去,而至始至终简薇甚至没有给我一个回应的眼神,只是时不时与身边的向晨聊着,基本上说上几句便会露出会心一笑,两人很投机,而简薇的心情也似乎很不错。

司仪在台上怂恿着方圆和颜妍做亲密的互动,台下的人纷纷起哄,我依旧不言语,酒却喝了一杯又一杯。

恍惚中,向晨端着酒杯向我走来,我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等向晨走到我面前时,我已经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酒,冲向晨喊道:“向晨小兄弟,过来给小爷趴下。”

向晨笑了笑道:“谁趴还不一定呢!这次准备喝几个?”

我和向晨所谓的趴下,是从大学时遗留下来的陋习,曾经年少轻狂,我们喝酒一定会把对方喝到趴下为止,那时,喝到最后唯一还站着的人会很牛逼的称趴下的人为孙子,大学的四年,我趴过,方圆趴过,向晨自然也趴过,于是我们三人交替着做了四年的孙子,却从来没有承认过另外俩人是爷!

事实上,自从走上社会后,我已经不会像大学时那样傻喝,但今天不管是向晨还是谁,只要和我端起杯子,随便什么酒,随便多少杯,我都会陪着,因为我替方圆和颜妍感到高兴,替自己感到可悲,这么多的情绪下,或许酒才是我最好的解药。

换了个大规格的高脚杯,我倒上了几乎满杯的白酒,端起酒杯对向晨说道:“和以前一样,一人一杯,喝不下去了,赶紧趴地上装死,别求饶,别解释。”

众人被我的话逗乐,一阵哄笑,只当作我们在开玩笑,我却不眨眼,真的端起杯子两口喝掉了满满一杯白酒,然后将杯子朝下示意已经喝完。

一片惊叹声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从方圆和颜妍的身上转移到我和向晨的身上,包括简薇也看向了这边。

“昭阳,这都毕业了好几年了你还是这么生猛,不过这酒我一定会喝,因为今天我特高兴。”说完也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然后向简薇那边看了一眼。

我发现了这个细节,心中的一根弦忽然被拉扯,我明白向晨嘴里的高兴是为了谁。

大学时,我和他一起追求简薇,可是简薇却选择了我,然后他便与简薇兄妹相称,仍旧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当然,这在那时看来是一种释怀,可现在我与简薇已经分手,且简薇也已经回国,如果简薇还单身,那么他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再次追求简薇。

我沉默不语,向晨却又倒上满满一杯白酒对我说道:“昭阳小兄弟,帮个忙,咱们再来一杯。”

我点了点头又倒上一杯白酒,准备一饮而尽,向晨却按住了我的杯子,道:“这次我先喝。”

向晨说完一仰头便喝掉了一整杯白酒,然后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又向简薇那边走去。

简薇用一种关切的语气责备向晨:“你少喝一点酒,这么喝酒不怕伤身吗?”

“借着喝的这些酒,想和你说说心里话!”向晨说完仰起头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向司仪接过了话筒,看着简薇整个人进入到深情款款的状态中。

我忽然有一种预感,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幕足够撕裂我!

……

全场鸦雀无声,此刻向晨的表情充满真挚,温柔中带着动情,他紧紧握住简薇的手,凝视许久说道:“今天是一个充满喜气的日子,也是我期待了很久的日子……简薇,我深爱了你5年,从来没有变过,哪怕你和昭阳在一起,我也没有放弃过爱你……曾经我以为昭阳会给你幸福,我选择了默默祝福你们,可事实证明你们的恋爱是失败的,我不会去评价你们的爱情,毕竟爱情是自由的,谁再去纠结过去都没有意义……现在你单身了,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我真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你还打算回美国,我也愿意随你出国,总之天涯海角我都会陪着你,就像两年前我去美国陪着你的那段日子!逗你开心,给你幸福!”

我的心好似炸裂开般疼痛,向晨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事情:那是我和简薇分手后的一个月,向晨的确出国了一段时间,只是当时他没有告诉我们去了哪个国家,现在可以确认他是去了美国陪伴着失恋后的简薇,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和简薇保持着联系。

所有人都在等待简薇是否会答应向晨,我却在这一刻彻底明白,大学时的简薇爱的是一种感觉,毕业后爱的却是门当户对。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向晨和简薇都是最般配的……我想:也许我已经知道了简薇即将给向晨的答案。

撕裂的疼痛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天为她送行时,她哭泣着用口红在车窗上重重写下的“等待……”


与乐瑶暂时告别后,我回到了那个阁楼,打开门,发现罗本正坐在天台上,手中抱着吉他,却没有练歌,身边凌乱散落着的啤酒罐,让他显得有些颓废。

我递给他一支烟,也纵身跃上护栏,点燃烟,倾听着雨水滴落在雨篷上的声音,好似一阵悲伤的呜咽,呜咽着淋湿黑夜,等待黎明。

“怎么又颓了?”我笑了笑问道。

罗本撕开一罐啤酒递给了我,好似我们的夜晚只剩烟和啤酒,他说:“每天都颓。”

“那你颓着吧,哥们我已经决定做个积极向上的男人。”

“是吗?千万别举而不坚。”

虽然罗本调侃着我,可我并不在意,笑着回道:“也举,也坚。”停了停又正色说道:“这都毕业了3年多了,还是一事无成,看着身边的同学、朋友们一个个忙着、赶着的结了婚,心里也挺空的。”

罗本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只是扔掉手中的空啤酒罐,重重吸了一口烟。

我从护栏上站起,对着身下那座偌大却被夜色死死笼罩的城市大喊,道:“我他妈不玩了,我要每天工作,买个房子,娶个漂亮的姑娘,每天回家有人说话,有人睡觉……”

罗本忽然拨动吉他,一首《别傻了》从他嘴里哼了出来,这才发现,罗本也他妈够损的!

……

次日,我早早来到公司,同时乐瑶也来到我们公司,与GUCCI一位负责市场的经理见了面,经理初见乐瑶,也称赞她的形象和气质十分符合CUUCI的产品定位,这点我并不怀疑,虽然乐瑶在我们这些朋友面前经常大大咧咧,但她进入工作状态时,气质高贵,高贵中又有时尚、前卫的感觉,还有一点混血的美丽,所以GUCCI认准乐瑶为他们拍摄宣传海报,也不一定完全是出于对我们百货合作诚意的考验,主要还是因为乐瑶适合,这恰恰凸显了国际一线品牌的品牌意识,他们在营销宣传上往往很慎重。

在乐瑶为GUCCI拍摄宣传海报的同时,GUCCI的中国区副总裁也如约与我们百货签订了驻场设柜的合同,这次的签约仪式做的很高调,签约现场来了很多媒体,我们公司也借助这次的签约仪式,正式对外宣布:宝丽百货强势跨入顶级百货的行列。

而这次签约仪式的高调,也正是为了后面我即将负责的全营销,预热和造势,所以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挑战,也随着GUCCI在我们百货的设柜而正式开始。

这个夜晚,我们公司宴请了GUCCI在中国区的副总和若干随行人员,当然我作为功臣之一也破例受到邀请,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在公司做了两年的基层,还真没和公司的最高层说上几句话,更别提共进晚餐了。

宴会上,陈景明在公司的高层面前对我很是褒奖,以至于宴会结束时,我们宝丽百货的执行副总李君仁亲自来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句:“年轻人,我记住你了。”

当然,这仅仅是记住,如果想让公司的高层真正重视,我需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全力以赴的做好这次的营销活动,为公司创造价值。

……

离开庆功宴会,我去找了乐瑶,完成GUCCI拍摄任务的她,明天将离开苏州回到横店,继续为自己的演艺生涯奋斗。

我们坐在一段铁轨的旁边,铁轨在黑夜中顺着风吹的方向无限延伸,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由,但我知道,或许下个城市,便是这段铁轨的终点。

一列已经很难见到的绿皮火车,载着一群看上去是那么孤独的人,匆匆从我们眼前掠过,最后只留下一些光影和味道。

乐瑶穿着很厚的衣服坐在我身边,我们身体之间有些距离,这样的距离让我们越来越像朋友。

我掖了掖衣服,点上一支烟,对乐瑶说道:“回到剧组,不要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乐瑶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有些失神的看着又一辆路过的火车,许久才点头对我说道:“嗯……你也要好好工作。”

“嗯……其实我挺内疚的,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这几天晚上睡不着时,我总是想去打那个女演员。”

乐瑶笑了笑,说道:“别像个孩子,其实我自己都不愿意再想这个事情了。”

“那你想啥?”

“啥也不想,想多了自己难过。”

我很认同乐瑶的话,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至少我经常带着被血肉之躯禁锢的灵魂去胡思乱想,越想越痛。

各自沉默了许久,我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只信封递给乐瑶说道:“这是你这次的酬劳,一共一万,你点一下吧。”

“怎么这么多?”

“我们经理说了,只要你这次能抽出时间参加拍摄,他个人愿意出三倍的酬劳,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我说着又将信封往乐瑶的手中递了递。

乐瑶接过信封,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之后我们一直将沉默持续到离去时,却看到了许多辆带着风声呼啸而过的列车。

……

回去的路上,时间刚过10点,其实我和乐瑶也并没有在铁轨边上坐上太久,可是心却随着一辆辆疾行的列车兜了很远,收都收不回。

回到住处,发现罗本今晚并没有去酒吧,因为准备开门的时候,从屋内传来一阵女人的娇喘声,可能是上次带回来的那个莉莉,也可能是别的女人。

我不太好意思打扰,可又无处可去,在楼下坐了一会儿,终于想起前些天曾答应乐瑶去帮她解决掉那些蟑螂的尸体,倒不如现在帮她给办了。

我打电话给了乐瑶,她告诉我,她一直在等我解决掉那个旧屋子里的蟑螂,所以现在还住在柳岸景园。

我告诉她,我现在就有时间解决,她当即表示自己现在也有时间,于是我们从这座城市的两个方向,在相同的时间往那座陈旧的屋子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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