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夏惊魂未定得试探着叫了一声,看到贺芷秋这个丧颓的样子,她颤颤巍巍得端起好不容易换来的中药,“药煎好了。”
贺芷秋都不用细看,闻闻气味就知道这黑乎乎的汤药里面都有哪些药材,索性不过是些固本补元的常见药材,喝与不喝的区别不大。
“先放下。”贺芷秋话音刚落,小篮子里的婴儿接着大哭了起来。
贺芷秋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吵醒她的还有这个小孩子的哭闹声,她都差点儿把这回事给忘了。
她试探着起身,但是浑身没有力气,春夏有眼色得帮着扶起来,斜靠在床头,贺芷秋看了眼婴儿的位置,说道,“春夏,去把他抱过来。”
“是,小姐。”春夏过去抱起篮子里的小婴儿。
小孩子白嫩的皮肤娇嫩异常,闻到熟悉的气味,高兴得裂开了嘴巴开始吐泡泡,挥舞着圆润的小胳膊。
贺芷秋感觉心都要化了,前世自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不知道亲情是何滋味,现在有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贺芷秋感觉这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是对自己前世孤苦一生的弥补。
“小宝宝,我是妈……娘亲。”贺芷秋逗弄着怀里的孩子。
虽说是小皇子,但是在皇帝不期待中出生的,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
贺芷秋跟“贺芷秋”不一样,没有受过三纲五常,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封建伦理礼教的荼毒,自然不会等着皇帝赐名。
她自己的孩子自己做主,贺芷秋抬头问道,“春夏,那个篮子是怎么回事?”
“小姐。”春夏有点儿忐忑,不知道小姐会不会怪罪自己,“我们来冷宫的时候你昏迷不醒,那些太监宫女狗仗人势,我……我要顾着你,只能拿篮子装着小皇子。小姐,我不是……我这是被逼无奈。”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贺芷秋给春夏喂了一颗定心丸,“只是随口问问。”
贺芷秋逗弄着小婴儿,“小宝宝,你说说娘亲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婴儿的大眼睛朦朦胧胧得看着贺芷秋,她知道这个月份的小孩子是看不清人的,但依旧不妨碍她跟他互动,“宝贝,贺晏行怎么样?小宝,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听到贺芷秋的话,春夏脸色都变了,虽然冷宫里没有其他人,但她还是草木皆兵得左右看了看,劝说道,“小姐,小皇子是皇上的儿子,这个名字应该由皇上赐名或者钦天监拟订,这样是不合规矩的。而且。”
春夏没有说完的是小皇子是皇上的长子,理应姓即墨,可这小皇子还冠上了小姐的姓氏,这是大逆不道。
“规矩?”贺芷秋冷哼一声,“我们都到了冷宫,狗屁的规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小宝出生的时候他有来看过一次吗?我怀孕的时候他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吗?他有给小宝喂过奶换过尿布吗?他配当一个父亲吗?没得折辱了父亲这个词。”
说到前面的时候春夏低下了头,可是到后面她惊讶得抬头看着贺芷秋,“小姐,这……这就算是平常人家父亲也不会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更不要说皇上还是九五之尊。再说了,这赐名是规矩,我们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再惹事了。”
“九五之尊又如何?”贺芷秋语气冷冽,看到春夏害怕的样子,她微微收了收气势,“都把我们送进冷宫了,那小宝也就跟他没有关系了,跟我姓又何妨?再说我们都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再差还能到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