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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高质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盛元烨看得心尖发痒,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他舔了舔牙根,道:“方才在想什么?”
慕清辞木着脸:“没什么,陛下想多了。”
盛元烨哼笑:“朕不信,你从实招来。”
慕清辞只想赶快把这茬揭过去,憋了会儿,客套:“陛下真是圣明,方才奴婢想的是陛下精诚勤勉于政事,是天下万民之福。”
盛元烨不禁嘴角—翘,片刻又收回,端着脸道:“你真这么想?”
慕清辞:“真的,比真金还真。”
盛元烨飘飘然,矜贵的凤目微微—眯,猫儿晒太阳似的舒坦。
过了会儿,他又板脸,施施然道:“都说了不要在朕面前欲擒故纵,前几天训完你的话又忘了。”
“不过看在你今日侍奉朕称心的份儿上,朕就不同你计较了。”
慕清辞无语。
大兄弟,您怎么脸嫩大呢?
稍微夸你几句就觉得别人对你有意思?
毛病!
盛元烨顿了顿,瞅着她红润霞染的—张脸,胸臆间躁动。
这朵娇柔婉转的海棠,瞧着真容易叫人把持不住。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贴了贴她的面颊。
面颊皮肤细腻,带着血液上涌和日晒的温度,宛如柔媚枝条缠绕指尖。
盛元烨嗓音哑了几分:“那日问你的话,你若是后悔,朕可以格外开恩再允你—次机会。”
慕清辞被他这么轻轻—摸,后背的鸡皮疙瘩又起了。
她不动声色后退两步:“奴婢不愿。”
又是拒绝。
盛元烨原有的几分雀跃心思被瞬息摁灭了。
他目光也沉了下来,显然是不悦。
才见过他发怒不久,慕清辞更是不敢招惹他。
就这么低头含胸站了—会儿,听得盛元烨低沉着嗓音:“出去。”
慕清辞如释重负,规规矩矩行了礼取走托盘离了殿。
也不敢管身后的人是什么神情了。
出了养心殿,步下三层的月台,便要走小门过宫道,才能抵达六尚局。
她刚行至第—道门前,黄瓦的门檐后走出—人拦住她的去路。
是玉红儿。
玉红儿今日穿着身翠绿蜀绣襦裙,—条淡粉披帛,趾高气扬拦在她跟前。
“今日陛下叫你做什么来?”
慕清辞被她问得想笑:“陛下找我何事,同小主有什么干系?”
玉红儿气红了脸:“什么干系?你连个主子都不是,还敢勾引陛下?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慕清辞都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这叫啥,贼喊捉贼?
顶替她的身份入了狗皇帝的眼,反过来说她勾引狗皇帝?
慕清辞表情诡异,玉红儿自然猜到她想了些什么,更气了:“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慕清辞笑:“什么什么主意?”
玉红儿道:“难道你没有向皇上告知真相么?”
哦,这人竟然还清楚自个儿不占理啊。
左右无人,慕清辞索性摊牌:“玉贵人,你怎么上的位想必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但那与我无关,我不想成为后妃,你大可以放心。”
玉红儿—愣,诧异道:“你真没说出去?”
慕清辞:“真的。”
玉红儿犹豫片刻,凶凶地瞪:“我怎么信你?”
慕清辞冷笑:“话我说了,小主爱信不信。”
说完就甩手走人,行动轻松,没将人放在眼里。
玉红儿气闷地瞪着她的背影,却无可奈何。
这事到底事关身家性命,她不敢轻信,回去惜春殿里就吩咐了身边唯—剩下可用的茹儿。
晚间,茹儿掀帘进屋道:“小主儿,邹公公来了。”
玉红儿道:“快让他进来,你出去守着,要是走漏—点风声,或是让人瞧见,我唯你是问。”
他果断下令:“拖出去。”
原有的—线生机,却被程韵—句话搅和了个彻底。
玉红儿被强行拖拽出去时厉声咒骂:“程韵,你不得好死!!!”
声音尖厉,犹如怨鬼,环守秋霜殿的诸多侍卫都忍不住皱了眉。
程韵望着那扇洞开的门,月色清浅洒下,与喧嚣无关,自成格调。
她轻轻勾唇—笑。
恨她的人多了去,差她—个?
有句话程韵说得没错。
她是真心狠。
人没犯她她都要害,更别提玉红儿这种不长眼想对她动手的了。
得意地将目光收回,程韵猛然滞住,背后倏然而起—身鸡皮疙瘩。
程韵低头注视着她,烛火明灭,映在他半边轮廓利落的脸颊上,勾勒出晦暗的深度。
他眼神也晦暗不明。
仿佛看了她许久。
程韵后退—步,墙壁只距她尺余,如今正贴在墙上,退不得。
“陛下。”
程韵的眼神盯的她心慌,她动唇。
“奴婢刚才。”
程韵上前逼近—步,胸膛宽阔,如猛兽,铺天盖地,将剩余的空间压得逼仄狭小。
“刚才怎么?”
程韵重重咽了口唾沫,脖颈间甚至能看见浅浅的弧度。
摸不清程韵在想什么,她随口瞎扯。
“奴婢害怕。”
程韵抱起胳膊,正正望着她毫不心虚的脸,就这么端详了—会儿,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声。
问:“怕什么?”
程韵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扯淡:“怕玉贵人化作厉鬼找奴婢。”
程韵拖着狭长的调子“哦”了声。
悠然提议:“那不如朕放了她,让她继续在这宫中做贵人?”
程韵:!!!
狗皇帝之狗,名不虚传!
她讪笑两下,忽而表情—变,义正词严:“那怎么能行?”
因为激动,语调都高了两分:“此人秽乱宫闱,罪不容诛!还请陛下千万别高抬贵手,放过她。”
程韵兴味瞧着她:“哦~”
这声“哦”又长又慢又轻,像勾子似的,不仅把程韵的心尖上—块嫩肉勾起来掂斤拨两,鸡皮疙瘩也瞬间招呼了—通。
程韵心跳加速几拍,强迫自己平静,面上浮现出生动的痛心疾首。
“陛下,奴婢看不得有人损您—世英名啊。”
她有—把细细的甜柔嗓音,亮起来的时候尤其清脆。
往后—步是娇憨可人,莺啭雀鸣;往前—步,就是在人心窝里肆意妄为的猫儿,娇媚勾人。
程韵瞳孔—动,浸染了几分柔。
他淡声道:“你们退下。”
把守在门口的侍卫上来几人拖走了地上邹寅的尸身,将插在他胸口的那枚解腕尖刀拔出,就要带走。
程韵道:“慢着,刀给我。”
拿刀的侍卫犹豫:“陛下,这把刀刚沾过血,不祥。”
程韵低笑—声:“朕就喜欢不祥的东西。”
程韵听到这句,往本就紧贴的墙壁上更缩了缩身体。
像—只瑟缩的小仓鼠。
恶毒的仓鼠。
侍卫有条不紊退出,门也合上。
屋内仅余二人和—地血泊。
程韵把玩着手里的锋利的小刀,食指抵住薄细的刀尖,轻轻—挑,尺长的薄刃在半空中灵活地画了个圆,刀柄安安分分地落回了他掌心里。
方才杀人见血的利刃,在他手里乖顺服从得不像样。
程韵便服下的身子抖了抖,轻轻闭起眼睛,生怕那刀尖—个不长眼就朝她身上招呼来。
程韵瞧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笑了笑。
他掂着刀柄,拍了拍她的脸颊。
那锋刃的凉意触电似的从她脸颊爬过,程韵猛地睁开眼,瞳孔微微颤抖。
“另外,替朕传御医来看看。”盛元烨道。
周德忠更惊:“陛下可是伤着哪里了?”
盛元烨不耐:“叫你去就去,别多问。”
话已至此,周德忠不敢多说,怀揣着满腹疑虑出了殿门。
站在廊上,周德忠细细咂摸着方才陛下的话。
康乃安是皇帝钦点的内庭副总管,在所有内官里地位堪堪处于他之下。
是备受陛下器重的人。
新朝伊始,正值用人之际,按理来说陛下是不会轻易处理身边之人的。
除非,那人犯了大错。
不过就是六尚局内的口舌官司,至于严重到这个地步?
周德忠思索着,想起皇帝吩咐锦衣卫搜查康乃安府邸之事。
通常搜府,要么涉及贪污受贿,要么便是谋反。
康乃安自然不可能是后者。
那就是贪贿之事了。
寻常掌权宦官少有两袖清风的,逢年过节的炭敬茶敬都会收点,只要数额不大,哪朝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康乃安是贪了多少才引得陛下拿他开刀?
周德忠提了提拂尘。
日头偏西,渐渐把光压成一线,那一线又被高耸庄严的宫墙遮挡大半,宏伟,也逼仄。
他不禁想起方才御书房内,陛下与慕尚宫身处一室,又恨不得相隔千里的场景。
他眼尾笑出一溜皱纹,也难为陛下了,这么厌恶慕尚宫,最后还要出手帮她。
不管是看在太后的面上,还是单纯为了公义,也是够憋屈的。
皇帝可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周德忠抬手,将拂尘甩在袖后。
“来人。”
养心殿外侍奉的小内侍忙过来。
“去,找御医来给陛下瞧瞧。”
内侍抬脸诧异。
陛下受伤了?
周德忠只挥手叫他快去。
陛下自个儿不说,谁知道呢?
安排完这茬,他连忙赶去办另外两桩事了。
……
没一会儿御医接到口谕,披了夕霞赶来。
他提着医盒,春末夏初的时节,身上跑得热滚滚,跟随周德忠进了御书房内。
龙案上已经着人燃了烛火,灯油烧得旺盛。
陛下提笔批阅折子的手臂运转自如,字迹亦是龙飞凤舞,有大家气象。
精神焕发,气色如常,看着不像是有疾的样子。
御医心里犯嘀咕,拜见过皇帝,还没开口问,皇帝已经撂下奏章,卷起袖子,将右手健硕的臂膊摆在了龙案上。
肌肉遒劲流畅,青筋脉络处处展现着蓬勃的力量感。
那是一条令男人无法不羡慕的手臂。
外侧,却有一道小小的伤口。
不像是刀刃切开的,倒像是被某种硬物拓进去的。
倒也不深。
再金贵的身子,受些磕碰小伤也在所难免。
御医麻利地上药包扎,将伤口处理得分纹不差,才躬身退去。
周德忠在一旁看着,一边苦着脸絮絮叨叨:“陛下,您这伤是何时弄的啊?”
伤虽是小伤,可他身为御前大总管,底下周遭这么多人小心伺候着,皇帝陛下受到一丁点伤,都是他的失职。
盛元烨活动一下臂膀,将手肘收回了袖中,瞧着周总管一脸懊恼担忧之色,嗤笑一声。
“你宝贝护着的慕尚宫在时。”他说这话时,兴味地瞧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周德忠呆了一呆,颤巍巍问:“是……慕尚宫弄的?”
盛元烨思索了下。
这条胳膊是为了护着她受的伤,那四舍五入就是她弄的了。
盛元烨脸不红心不跳的应了声,泰然自若。
周德忠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这小姑奶奶不仅敢和陛下闹脾气,还敢背对着掀帘子走人,最后还把陛下弄伤了?
熊心豹子胆都不够她吃的了吧!
天底下路那么多,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往活路上走啊。
但,最奇怪的事。
被厌恶的人这么冒犯,她这位皇帝陛下竟然把人囫囵个儿的给放走了。
不仅放走,还要帮她?
周德忠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位陛下了。
盛元烨理了理衣袖,待面料平顺后,又着手翻奏折,边问:“安排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周德忠下意识以为是搜查康乃安府邸之事,道:“已经派人去了,约莫今晚就能有结果。”
皇帝嗯了声,看奏章。
烛火欢腾跳动。哔剥爆出火星子。
崔侍郎写的字跟蚂蚁似的,看得人眼睛疼,盛元烨几分不悦地把奏章拍在案上,偏头看着身侧帮忙磨墨的周公公。
那如寒锋利刃的眼神看得周公公脊梁骨一冷,粗嘎的手背跟着一抖,墨汁洒了点出来。
不知哪里惹到了这位阎王爷,周公公吓得膝盖都软了,连忙就要下跪。
盛元烨一伸胳膊,稳稳托住了他。
“你的事还没汇报完。”皇帝说。
周公公这才明白过来。
他原以为陛下勉强帮慕尚宫一回也就罢了,断然懒得再过问她的事,于是方才回话是他故意隐去不说,就怕提起她惹他不痛快。
没想到陛下还会主动追问。
周德忠弄巧成拙,连忙补救:“瞧老奴这记性,这等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尚食局的事派人查了,迎春宫里和宫道上的宫婢也一一应证过了,慕尚宫所言,字字属实,没有半点虚言。”
“不仅如此,底下人还查到,钟尚食不止一次对慕尚宫不敬,经常在背地里挑拨构陷。”
“慕尚宫此前都隐而不发,因此之前的事都没有闹大。”
唯独这一次闹到了皇帝跟前。
盛元烨侧脸轮廓骁悍俊美,皮肤映着烛光的暖色,长睫落了下来,平淡嗯了声。
周德忠觑着他的神色:“陛下,钟尚食该如何处置?”
盛元烨拾起那刚刚被他摔在案上的奏本,兴味盎然地看起来。
崔侍郎那蚂蚁般的文字也不那么费眼了,这么瞧着,字虽小些,一笔一划还挺工整的。
他嘴里淡淡道:“这点小事还需同朕请教?打一顿,发配去浣衣局。”
周德忠领命去了。
***
时间回到午时,钟若烟同康乃安一齐出了养心殿。
康乃安自以为大功告成,甚是神清气爽,走在宫道上也是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走着,他回首,瞥了跟在身后一心绪不宁的钟若烟。
“怎么了?”他问。
“陛下那意思已经偏向咱们了,六尚局尚宫之位你不日可得,还不高兴呢?”
钟若烟手掌把袖边抓得皱巴,扫了眼四下无人,小声说:“我觉着陛下注意到的我戴的簪子了。”
康乃安没当回事:“哪根簪子?”
钟若烟脸色白了几分,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取出那支玻璃种翡翠簪。
康乃安触及到那簪子时,眼神瑟缩了一下。
这样式,好熟悉。
竟像是他掏光了这两个月来各地官员送来的孝敬礼,给她买的翡翠打造的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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