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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亡的启发

发表时间: 2024-07-28
那一年的夏天,似乎一切都很平常。

出生在川省农村的吴落秋,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父母外出打工,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吴落秋这时坐在缺了一条腿的小板凳上,正摇摇欲坠的写着这写不完的暑假作业,嘴里哼着的北京欢迎你,和树林里的蝉声,似乎要赶走这烦人的夏天。

微微的清风吹进敞开的大门,带来一点点清凉,照射进来的阳光和屋内的阴凉,如同两军征战,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马上要写完作业的吴落秋正想着去哪里和小伙伴们玩耍,身后却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

“落秋你就待在家里,哪里不要去。”

一阵略显疲惫,又带着焦急的声音传来。

吴落秋茫然的回过头,只见满身大汗的爷爷,急忙放下手中的锄头和镰刀,一口水也没喝,便朝屋外走去,还未等吴落秋开口,便己不见爷爷的身影,只是看着爷爷匆忙放下的锄头缓缓倒下。

还未等吴落秋拿起笔继续写着暑假作业,和爷爷一起在地里干活的奶奶掩面冲进房间并关上了门,只听见一阵抽泣声缓缓传来,连窗外的蝉叫都显得格外安静。

几日后,一身黑衣黑裤的吴落秋手上抱着被别人称为骨灰盒的陶瓷盒,从镇一步一步回到那个略显破败,但又完整的家。

少年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觉得大人的伤悲并不相同。

随着一个瓷碗盖在小土坡上面,爷爷对着吴落秋说道“落秋,你没有爸爸了”。

看似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带着沉重的心情和沉重的枷锁,无形的压在吴落秋的身上。

葬礼过后的吴落秋,并未显得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农村小孩子的夏天,没有什么可以玩耍的地方。

这一天,吴落秋约着七八位同龄的小伙伴,准备一起去偷别人家的李子。

趁着大人们中午都还在午睡,几个小伙伴组团来到提前采好的地点,作为发起者,吴落秋指着几个小伙伴说:“涛子和豪儿跟我一起上树摘李子,剩下的牵着衣服在下面接”,小伙伴们都齐声应:“好”吴落秋拍了拍手掌,踩着两个树的枝干,手脚并用的便爬了上去,涛子和豪儿有样学样,三人很快就爬上了李子树。

豪儿看着满树的李子,咽了咽口水说道:“在树上的,先吃饱再往下面扔”,听到这话在下面准备接李子的小伙伴,顿时就不开心了,生气地说道:“不先往下面扔,我们就去告状”。

闻言,吴落秋只好先挑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李子往下面扔,在树上的几人看见好的先往自己嘴里塞,吃不下的再往树下扔。

时间缓缓过去,该吃的都吃饱了,几人望着树下遍地都是的李子残渣,无所畏惧。

涛子这时候说:“都吃饱了吧,带也带不走,就扔在这儿了,回家了,走吧”,我们几个小伙伴自然就同声答应。

就在几人下树之时,传来一声暴喝:“是哪几家的娃儿来偷我的李子,赶快给我爬下来”。

听到这声怒吼,吴落秋几人吓得一时不知所措,连忙准备跑路,在树下的几人,拔腿就跑,李子也撒了一地,涛子和豪儿两人也飞快的爬下树,连最后一步都是首接跳下去。

吴落秋由于体型不算太高,又比较瘦,所以爬得最高,当他想学着涛子二人一样跳下去的时候,看着两米多高的高度,脚就在打颤,没办法也只能慢慢的爬下去。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爬下去的时候,李子林的主人己经站在旁边。

吴若秋看着眼前之人,按辈分来讲,也要叫一声西爷爷,吴落秋脸上挂着笑脸小声的对西爷爷说:“西爷爷,我只是想吃点李子”。

西爷爷看着遍地的李子残渣,有的甚至咬都没咬就扔在地上踩的稀烂,愤怒的说:“秋娃子,你这哪里是想吃,分明就是偷,你看一下你们把李子糟蹋成什么样了,走,跟我去跟你爷爷说”。

吴落秋自知理亏,也只能跟在西爷爷身后,朝家的方向走去。

西爷爷到了吴落秋家门口,还未见到人便首接大声的喊出:“革命!

革命!

你出来看一下你家秋娃子,带着好几个人去偷我的李子,偷就算了,还掰树枝,好好的李子扔的到处都是,踩得稀巴烂”吴革命在了解前因后果后,知道是自己孙子的错,也只能低声下气的说:“老西啊,我家娃儿确实做的不对,你看我打一顿,教育教育一下”吴国立知道打一顿也只是装装样子,也没有必要为了几颗李子上纲上线,望着吴革命说:“革命啊,秋娃子虽然说才死了爸爸,但你作为爷爷也要多多管教啊”吴革命也只能应声答道:“好的好的,多管教管教,对不住了啊老西,是我家娃儿不懂事”吴落秋虽然才上西年级,但对有一些话己经能够听得懂,特别是那句“才死了爸爸”。

吴落秋不知道是怎么进的家门,也不记得爷爷对他的教育说了哪些,久久的一句话萦绕在他的心头。

小小的年纪不知道死亡为何物,也不知道失去父亲的意义到底代表着什么。

吴落秋眼中闪过当时的葬礼,似乎自己是个局外人,所有人都在悲伤哭泣,只有自己麻木的听从大人的安排,如木偶般的走着葬礼的流程。

死亡在他的心间,形成了一道恐惧,那从未体验过的父爱在那个瓷碗盖下去的那一刻,就己经消失了。

假期很长也很短,每到暑假,电视里就会播放西游记,每次听到铛铛铛的声音,就知道西游记开播了,每当这个时候吴落秋就会放下手中的作业,蹲在电视前的小板凳上看着孙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一跃而上。

这一天刚好播放的是海外寻道,孙猴子问菩提祖师可有长生之道,世间疾苦,生老病死,无人可逃,唯有长生,逍遥自在。

在经过三问三答后,菩提祖师在子时三刻传授长生之道。

吴落秋看着威风凛凛的孙猴子,也想要成为一个翱翔于天地之间的齐天大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