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拉布拉拖搬家公司就到了,紧急租房也是昨晚临时打电话咨询的,房东是个熬夜老太太,能说会道。
她好像通过电话听出来我的困惑,当即就同意了,约了10点钟搬家公司一到她就来开门。
所幸还好我东西不多,靠之前的存款租了个带小院子的两层小楼,两楼加起来都不到60平米,但我很满意了。
我刚想松口气,一旁的房东老太太有使不完的劲,指挥搬家公司这摆哪那摆哪。
看她这样子,我不禁想起先前我还调侃有退休金的人呀,精气神就是500%。
“妹呀!
昨晚听你电话,感觉你都快哭出来哟!
你先坐哈!
我就住你隔壁院!
有事你尽管找我!
对了,我有个铁架子秋千我去给你拿过来!
心情不好就是要荡!
秋!
千!
烦恼荡个光!”
新房东的热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给我种这年代居然还有好人的假象,当然也可能是真的。
她好像不知疲倦为何物,摆完秋千后又回屋里拿了盘马蹄糕。
“快吃,我跟你说你们年轻人呀!
身子骨都坏透了!
坏得是骨骼还没我们这群老人好,透得是一个个都在医院做透析还治不好。”
“这马蹄糕呀…你…”啊…她人怪好的。
我应该立马道声谢谢才对,可嘴巴不知怎么滴,张不开了。
手和脚开始僵硬卷曲起来,想试图打开,根本打不开,到底怎么回事…耳朵也开始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我得给她回应呀!
难得遇到好人,还给了我这么大的帮助,我明明有意识啊!
鼻子像封了几层泥巴一样,呼吸不了了,我到底怎么回事,死期将至?
慢慢的我彻底听不见也没了意识。
当我再次听见声音听到的却是,“你别吓我呀!
妹呀!
我可不想我屋子前死了个人啊!
你快醒醒!
怎么这么硬这身体,这救护车快点啊哎哟!
不会开让我来开啊!
妹啊撑住啊。”
随即,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
一眼看到得是氯化钾浓液,我应该没看错吧,字行前面还有个百分比看不太清。
蓝色病床还挺应景,病房里闹哄哄的。
算了,懒得计较这些。
打着吊瓶的左手不敢动,右手还贴了个标签一类的东西。
呼吸机倒是怪舒服的。
我试图想坐起来,但是力气为负数。
床头的老太发现我醒来了,大喊,“医生!
这妹儿醒了!”
“你可算醒了快吓死我了!
能说话不?
说不了也没事!
我看护你会儿,我帮你把手机拿过来了,你有力气了就给你父母打个电话,让她们过来照顾下你,我店里还有不少事,没法看太久,见谅见谅哈。”
我回答道:“我…我没事。
真对不住了,第一天就给您这么大的‘惊喜’。”
我使尽力气把头扭向她。
“先别说话,你听听医生怎么说的。
谢医生好像认识你。”
姓谢的医生,我大概知道是谁。
“葵思,你这个抑郁症不能再拖了,躯体化非常严重。
我给你联系了方铛医院,那里是全国最好的精神疾病卫生院,我也会过去。
你父母我暂且不会跟他们说这事,你放心。
治疗为期一个月,这回你一定要信我了。”
谢蕊溪是我的万年老闺蜜,她的生活主打一个细水长流不逾矩,与我截然相反。
我们从小学到大学都在同校。
她的爱好就是调侃我,因为我的行为像街边抢食的野狗,她总对我说,“心宽点吧!
求你了!
我的老龟!
凡事呢,要讲究个细水长流。”
她每次都可以和我讲上五六个小时不带停的。
但是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原来她,也会有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