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向东周玉琴的其他类型小说《七九:暴富从倒货仔开始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乡妖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吃饱喝足,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桌子上盘光碗净,连盘子上的油渍都被大家用二和面的馒头给擦了个干干净净。三瓶六十来度的二锅头,李向东因为明天有正事要办,把着量喝了二两。剩下的都被向林他们四人给包圆了,一个个喝的五迷三道的,坐在椅子上说着醉话,身子还来回不停的晃悠着。李向东道:“哥几个,时间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吧。”“到…到…这”“喝…嗝…不动了”向林和张森两个人现在话都已经说不顺畅。阿哲更惨,只是嘟囔了一下,说的啥李向东都没听到。他看着还比较清醒的钱斌问道:“你还行不?”钱斌打个了酒嗝,“我没事,这点酒不算啥。”“真没事假没事?”喝醉的人眼神迷离没有焦距,换个人,看看眼神李向东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可这招对付钱斌不行!他那一双小眯缝眼...
《七九:暴富从倒货仔开始完结文》精彩片段
吃饱喝足,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桌子上盘光碗净,连盘子上的油渍都被大家用二和面的馒头给擦了个干干净净。
三瓶六十来度的二锅头,李向东因为明天有正事要办,把着量喝了二两。
剩下的都被向林他们四人给包圆了,一个个喝的五迷三道的,坐在椅子上说着醉话,身子还来回不停的晃悠着。
李向东道:“哥几个,时间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吧。”
“到…到…这”
“喝…嗝…不动了”
向林和张森两个人现在话都已经说不顺畅。
阿哲更惨,只是嘟囔了一下,说的啥李向东都没听到。
他看着还比较清醒的钱斌问道:“你还行不?”
钱斌打个了酒嗝,“我没事,这点酒不算啥。”
“真没事假没事?”
喝醉的人眼神迷离没有焦距,换个人,看看眼神李向东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
可这招对付钱斌不行!
他那一双小眯缝眼,换谁都特么的看不出来!
钱斌推开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眼睛看的李向东,无奈道:“我真的没有喝醉。”
李向东笑了笑,“那咱们两个把桌子收拾了吧。”
“没...没事...不用管...明天醒了我...我再收拾。”
阿哲突然扶着桌子强撑着站了起来,晃悠了两下,好悬没栽下去,李向东赶忙扶了他一把,“你快坐下吧。”
他把阿哲按到椅子上,让他坐好,提起暖壶给他还有已经喝迷糊的向林和张森,每人倒了一杯水。
“小林子,三木,把水喝了,醒醒酒咱们就该回去了。”
换成上辈子,李向东拍拍屁股就走了,哪里会伺候这几个醉鬼。
现在他不能这么干,毕竟比别人多活了几十年,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再说屋里杯盘狼藉,扔的满地都是骨头,乱七八糟的他们不收拾,总不能让阿哲他爹过来收拾吧?
听到院子里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阿哲他爹从东厢房出来,看见钱斌正在刷碗,“放着就行,不用你们动手,喝好了就抓紧时间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李向东从正房出来,把擦桌子的抹布扔给了钱斌,“叔叔您别管了,我们两个还要等小林子和三木醒醒酒,闲着也是闲着,这也没多少活儿,一会就能干完。”
钱斌跟着说道:“叔叔你回屋歇着吧。”
“那我去把家里的手电筒给你们找出来,走的时候你们拿着。”
没多大会功夫,阿哲他爹回屋拿出来一个手电筒,按了两下开关,确定有电后递给了李向东,“东子你拿着,你们回去的路上照明用。”
“好嘞,谢谢了叔叔。”
李向东和钱斌一个扫地擦桌子,一个刷碗,看着活不少,其实干起来花不了多大功夫。
回到正房,他俩等着瘫坐在椅子上喝水的向林和张森醒酒。
阿哲他爹把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儿子扶回屋,走过来陪李向东和钱斌坐在客厅,三人抽着烟闲聊。
阿哲他爹今天有些高兴,他对李向东他们这几个小辈很满意,想着有些事情他们早晚会知道,便向他俩说出了要和阿哲出国的事情。
话赶话说到这里,李向东便婉转的提醒了几句。
阿哲他爹之前可能是一直处于惶恐中,现在被人点拨了一下,心思立马通透道:“东子你说的有道理,确实应该先去封信,问问阿哲他娘在国外的情况怎么样,要不我们爷俩过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
李母把孙子们从眼前赶走,拿起水瓢从—旁的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倒进了灶上的大铁锅里。
“晓梅,你再添把柴,等—会儿锅里的水开了,你就不要再添那么多柴火了,知道了没?”
“知道了奶奶。”
李母吩咐完蹲在灶前烧火的大孙女李晓梅,转头看向站在门口屋檐下的李向东。
“孩子哄哄就得了,哪能让她—直拿着鸡蛋玩,你赶紧把鸡蛋放橱柜里去。”
李向东想想他娘说的有道理,这年头鸡蛋还是很金贵的。
谁家也不会把鸡蛋当玩具让孩子玩,他哄着闺女把鸡蛋放进了橱柜。
“要...”
李小竹揪着他的头发,伸手指了指蹲在灶前烧火的李晓梅。
“想找姐姐玩?”
“玩...”
李小竹点了点头。
可—旁的李母,看见他抱着闺女往火灶前凑,直接破口大骂道:“李老三,老娘生你的时候医生剪肚脐眼,是不是把你的心眼也给—起剪掉了?你闺女才多大,你抱着她往火边凑什么!”
卧槽!
李向东听到他娘的口吐莲花,—时愣在了原地。
“你还傻站着干嘛呢?昨天晚上喝的酒度数太高,把你脑子给烧坏了?有事没事?没事离远点,别在我跟前碍眼!”
李向东无语的看着他娘,嘟囔了—句,“小七正学大人说话呢,您就不怕把她给带坏喽。”
说完抱着闺女赶紧躲的远远的。
李小竹现在跟他娘学的都知道打人了,可别再学会骂人。
主要是他娘嘴里损人的话太多,谁跟她待久了都能长见识!
“李老三你嘀咕啥呢?”
“娘您听错了吧?我没说什么啊。”
李向东惹不起躲得起,抱着闺女走到—旁,坐在石头台阶上,看着四个皮小子在院里玩。
“晓兰,你去小厨房看看窝窝头蒸好了没。”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整天磨磨蹭蹭的,干点什么活都要催!”
“李老三。”
“唉!又怎么了娘?”
李母问道:“你媳妇她人呢?”
“收拾屋子呢。”
李向东松了口气,他抱着闺女坐在台阶上正发呆呢,听到他娘突然喊他,着实吓了—跳,还以为他娘又要找由头骂他!
“你抱着孩子呢,就让你媳妇过来帮忙先把饭做了,你们自己屋里的那些活计,等吃完饭再干也不迟。”
李向东还没说话呢,周玉琴应该是在西厢房听到了,她赶忙从屋里走了出来。
“娘我刚在收拾被子呢,昨晚小七又尿炕了,您等我洗洗手,我这就过来。”
这时,李晓兰从她大伯家门前的小厨房里出来,跑着过来乖巧的站在李母面前。
“奶奶,窝窝头蒸上了,我娘说马上就好。”
李向东的爷爷当初在邻居们搬走后,把他们私搭乱建的煤房和地震棚都给拆了。
唯独每家门前的小厨房留了下来,想着家里的孩子以后长大了分家,可以省点钱不用再盖新的。
现在他们家里人口这么多,做饭的时候—口锅根本忙不过来。
为了节省时间,他大哥门前的小厨房也会—起开火。
“行,奶奶知道了,你和姐姐—起去把碗筷摆好,等锅里的水开了,奶奶给你们冲鸡蛋水喝。”
李母对待孙女的态度远比孙子要好,她从来没有重男轻女的毛病。
当然也可能是她孙子太多,已经伺候烦了,相比整天调皮捣蛋的孙子,她对孙女的态度更加和蔼—些。
周玉琴洗干净手后走过来问道:“娘,我干点什么?”
正房的客厅比较大,摆着一大一小两张桌子。
老李家人口多,连老带少一共十七口人,两张桌子才勉强够用。
此时,李父李母和哥嫂们全都坐在大饭桌旁。
大哥家仨孩子,两男一女,李晓江13岁,李晓涛11岁,李晓兰9岁。
李二哥家俩孩子,一男一女,李晓波5岁,李晓梅10岁。
这几个孩子站在墙角,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其中就有他儿子李晓海。
“爹。”
李晓海看到他进屋,立马喊人。
李向东问道:“你吃饭了没?”
李晓涛点了点头,“我吃了。”
“嗯,你玩吧。”
李向东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进屋的周玉琴,伸手从他怀里接过了闺女。
她走到李父李母身边,从桌子底下拉出条板凳,抱着孩子坐了下来。
李向东一看这阵势,这是要三堂会审呀...
他喊了声爹娘,又冲哥嫂们点了点头,然后打眼一瞧,大饭桌没位置了。
倒是一旁的小饭桌上,放着一碗玉米糊糊和一碟腌萝卜,还有两个二和面的馒头。
得...他都混到小孩子桌上了。
面对这种情况,李向东稍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吃饭要紧,主要是他饿了,年轻的身体消化快。
他一屁股坐下,双手捧着满满一碗玉米糊糊,嘴贴在碗边,转圈吸溜着喝。
上面一层凉的喝完,他才放下手里的碗,下面的烫嘴,需要晾一晾。
顺手拿起二和面馒头,右手抄起筷子,一口馒头,一口腌萝卜。
两个馒头下肚,吃的有些急,打了个饱嗝,舒坦的长出了口气。
他缓了缓,再次端起盛着玉米糊糊的碗,还没等他开始吸溜呢。
坐在大饭桌旁的李父,他看着小儿子吃饭的模样,耷拉着的脸越来越黑。
“老三,你带着老婆孩子从乡下回来,我还以为你能有些长进。没想到你别的本事没有,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一屋子的人看你自个儿吃饭,你也不害臊,吸溜的还怪香,够不够?不够我让你娘再给你盛点?”
李父讥讽的话语,声调怪异。
屋里众人没忍住笑出了声,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
尤其是李母,刚才还皱着眉,现在笑的声音最大!
“三叔,玉米糊糊有那么香吗?”
开口的是站着墙角的李晓江,在附近的一二五中学,就是后世的汇文实验中学读初二,学习不咋地,整天就知道调皮捣蛋。
“香,要不要跟三叔一块再吃点?”
李向东顺嘴回了一句。
老李家的下一辈没有一个爱学习的,也都没啥挣大钱的本事。
不过他年老的时候,这几个孩子经常去看望他,给他送些鸡蛋糕、小面包和牛奶啥的。
东西虽然不值钱,可是贵重的是心意,能想着给他三叔送吃的,还时不时来看看,都是顶好的孩子。
“三叔你还是自己吃吧,天天吃这个,我都吃吐...”
李晓江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李大嫂开口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再捣乱看我一会儿揍不揍你!”
李晓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老大媳妇,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吓唬我孙子干啥?”
李母看到大孙子打了个哆嗦,吓得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顿时不乐意了,开口呛了李大嫂一句。
‘嘭’的一声。
李父一巴掌拍子桌子上,“你也闭嘴!老大媳妇教育孩子呢,你别跟着瞎掺合,老三都被你惯成啥样了你不知道?”
“是我惯坏的老三?你摸着良心说,我能管得了他?”
李母可不怕李父,直接把李父怼的说不出话。
全家都知道,李向东是被谁宠坏的。
看着屋里的气氛,越发的不对劲,李向东赶忙把碗里的玉米糊糊喝完,一抹嘴,抬起屁股就要溜。
“你工作的事还没说呢,你打算去哪?老老实实坐着!”
李父被李母顶到了肺管子,有火没处发,转头把气撒到了李向东头上。
李向东一听要说工作的事,他听话的坐了回来,这件事确实要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
这时,周玉琴怀里的李小竹开始闹脾气,她也不哭就是哼哼唧唧个不停,这是犯困想睡觉了。
李父压了压火气,声音放低道:“老三媳妇你抱着孩子去里屋。”
他回头看到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喘的孙子孙女们,“晓江,你带着弟弟妹妹们,跟着你三婶一块去里屋玩。”
小孩子都这样,父母打自己,他们能笑出声。
可要是大人之间吵架拌嘴,他们打心底里害怕。
李晓江几个听到自己爷爷发话,赶忙跟在周玉琴身后往里屋走。
年龄最大的李晓江,从李向东身边走过的时候,还对他挤眉弄眼的扮了个鬼脸。
李向东瞪了他一眼,回来一个多月,几个孩子和他越来越熟悉,尤其是他这个大侄子,记吃不记打,皮实的很,刚才还被吓得够呛,转眼就跟没事人一样。
等里屋的门关上,李父的目光又转回到了李向东身上。
李父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三个儿子里面老大和老二最踏实,做事也稳重,很少让他操心。
唯独这个小儿子,回回能气的他肝疼。
小的时候,上学不爱读书,放学招猫逗狗。
下乡当知青吧,三天两头给家里寄信说吃不饱,在乡下没吃没喝的日子熬不下去。
第一次收到信的时候可把他给吓坏了,还以为自然灾害又来了!
现在从乡下回来了,街道办也给安排了工作,可他就是不干。
这哪里是养儿子?
这分明就是养了个讨债鬼!
李父不容置疑道:“等会儿去街道办报到,蹦爆米花咋了?总比你在家闲坐着强。”
蹦爆米花听着是不体面,可它好歹也是街道办名下的集体产业,他担心小儿子一直不去报到,拖的时间久了,连这份工作都没了。
“东子,听咱爹的话,有工作咱先干着,现在京城的待业青年有四十多万呢,全京城算下来,差不多三户人家里最少有一个人没工作。”
说话的是二哥李卫民,他整天待在澡堂子里,消息比一般人灵通。
第一次听到这些数字的李母,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东子,可不敢再耽误了,要是连这份工作都没了,你可怎么办呀!”
僧多粥少,这么对比着一看,蹦爆米花咋了?
这也是份好工作!
李向东担心他爹和他说的消息不准确,便问道:“侯叔,我跟您打听个事。”
“你说。”
“我这个岗位可以上火车吗?”
“咱们客运段就是跟车的,怎么了?你想换成坐班岗?那没有问题,我可以帮你调一下。”
“不用了侯叔,我觉得跟车挺好。”
侯建设是劳资科科长,听到他说自己可以上火车,李向东这才彻底放心!
两人踩着八点上班的铃声,进入了办公大楼,一楼大门口有一个东方红的全身镜。
李向东对着镜子看了看,然后跟着侯建设踩着台阶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
侯建设推开门后说道:“你先进去自己找个凳子坐着,我去喊人过来帮你办手续。”
“好的侯叔,您去忙不用管我。”
“喊什么侯叔,没听到刚才的上班铃声?现在是工作期间,你要喊我侯科长,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侯建设说完不再理会李向东,走向了隔壁劳资科的大办公室。
啧啧啧~
前脚还好叔叔呢,这会儿说翻脸就翻脸!
李向东暗自’哼’了一声,走进了侯建设的办公室。
一间三十多平米的屋子,屋里有一套桌椅,一个立柜,两个大的木质文件柜。
门口立着一个铁架子,上面放着搪瓷脸盆,旁边地上还有两个暖水瓶。
李向东走过去打开暖壶塞,看到有热气冒出来,他突然感觉有些口渴。
刚才在收发室和候大爷聊的有些嗨,他现在感觉嗓子眼发干。
李向东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反正侯建设都让自己叫他侯叔了,喝他一杯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他提着暖水瓶来到办公桌前,把桌上的茶缸盖子打开,倒了点热水烫了烫,随手把水泼到了地上,水泥地面也不用讲究。
水倒满,有些烫,只能等会再喝。
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李向东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硬木的椅子坐的屁股疼,起身活动了活动,刚要准备去喝水。
侯建设带着一位中年妇女同志走了进来。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看到茶缸子里已经倒上了水,摸了摸温度正好,看了一眼李向东,他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算你小子有心了。”
李向东:“...”
侯建设放下水杯,看他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傻站着干嘛呢?还不赶紧给孙大姐打声招呼。”
“哦,孙大姐您好,我叫李向东。”
“你也好,小李同志。”
孙大姐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孙大姐是科里的老办事员,业务非常熟练,你一切听她的就行。”
侯科长给李向东介绍了一番,又对孙大姐吩咐道:“你带着李向东把入职的流程走一遍。”
“好的侯科长,您把小李同志交给我就放心吧。”
孙大姐笑着应下了这件事,转头对李向东说道:“小李同志跟我走吧,咱们去隔壁的办公室。”
“好的孙大姐。”
“那侯科长您忙着,我先和孙大姐去办手续了。”
李向东跟侯科长打了声招呼,便跟上孙大姐往办公室外走去。
“东子,记得我说的话,年轻人少抽点烟,下次有好烟了,麻溜的给我送过来,听到了没有?”
李向东人还没走到门口,听到身后侯建设的声音传来,他瞬间明了这句话的含义,回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侯科长。”
侯建设看出他听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东子,你可算是出来了!”
李向东猜的没错,上门的确实是他的发小,眼前说话的这位个子不高,肤色黝黑。
他叫向林,剃着一个寸头,明明是个回城知青,整的活像个刚出来的劳改犯。
现在可不是几十年后,这种劳改头的发型出门会被人嘲笑的。
“你在屋里磨叽什么呢?再不出来老天爷都把我和小林子给晒化了。”
这是他另外一个发小,张森,他们几个朋友之间都喜欢叫他三木。
李向东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人笑道:“三木,你应该跟小林子学一学,头发剃短一些,凉快。”
向林冲他翻了个白眼,开口解释道:“街道办不是把我安排到了理发店当学徒嘛,店里的老师傅见我和另外一个家伙什么也不会,他让我们俩互相练练手,最后就变成这副鬼样子。”
张森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小林子你快说说那个家伙呢?他是不是也剃了个劳改头?”
向林贱贱的笑道:“丫更惨,直接剃了个卤蛋。”
“哈哈哈哈~”
张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都快抽过去了。
三人说笑打趣几句,李向东开口问道:“今天是个什么局?”
向林道:“阿哲回来了,咱们去给他接接风。”
说到阿哲,刚才还笑呵呵的张森,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
主要是他们这个发小太惨了,前些年的境遇让人唏嘘不已。
阿哲大名施政哲,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家里有文化人。
施政哲他爹是名大学老师,教的是经济学,阿哲的娘和外公一家在人道洪流发生之前提前跑路了。
虽然他娘留下了断亲书,可他们爷俩日子依旧不好过。
这种情况下低调点,万事别出头,说不定还能混过去。
事实确实如此,直到李向东结婚那年都没事。
可没过多久施政哲他爹没管住自己的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说是管不住嘴,并不是指阿哲他爹是个碎嘴子,他和李向东上辈子看过的电视剧,《亮剑》里面的赵刚一样,是在自己的理想和信仰受到冲击之后愤而开口。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然后爷俩搭伴去西南地区住上了小别野,提前几十年过上了后世打工人,梦寐以求的田园乡村生活。
上辈子李向东就是从阿哲这里,知道了铁路系统招工的事情,因为街道办给了阿哲一个名额,说是对于受到委屈的同志,应该给予一定的关照。
阿哲最后没要这份工作,按照上辈子的走向,他回城没待多久,便和他爹一起出国投奔他娘去了,他们再见面已经是千禧年,京城举办奥运会的时候了。
“阿哲回来了咱们是要去上门看看,可是咱们几个空着手登门不好吧?”
李向东有些为难,他全身上下只有三毛钱,外加两包大前门。
张森道:“东子,你不用担心,东西准备好了。”
“准备的什么?”
李向东有些纳闷,他这两位发小的手头可不宽裕。
向林在理发店当学徒,张森被街道办安排去蹬三轮,而且他们两个也都成家有了孩子,挣的钱用来养家糊口都难。
向林讪讪的说道:“不是我和三木准备的,是斌子通过他们后厨的采购,预定了一个猪头和一整副的下水。”
斌子也是李向东他们几个的发小,大号钱斌,初中毕业后没下乡,跟着他爹在国营饭店当厨子。
一听是这么回事,李向东催促道:“猪头啊,那还不赶紧的,那玩意儿做起来可要花费不少时间呢,这样吧,我去打点散酒,你们俩去买点花生米,咱们三个多少也拿点东西。”
“行,听你的东子。”
三人分头行动,向林和张森去供销社买花生米,李向东去小酒馆打散酒。
打散酒需要拿空酒瓶,他家的空酒瓶放在正房屋里,为了以防他娘唠叨,他折返回家后,直接从自己屋里拿了两个茶缸子凑合着用。
花了身上仅剩的三毛钱,打了两斤散酒二锅头,从小酒馆出来,他一手一个稳稳的端着两个茶缸子。
这年头的东西,讲究结实耐用还要够大,一斤酒倒进茶缸子里也就七八分满,盖子盖好后根本撒不出来。
李向东走进钱斌家的大杂院,看见向林和张森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胖子,正蹲在院子里用火燎猪头上的猪毛,身边围着好几个院里看热闹的孩子。
旁边还放着两个大铁盆,一个盆里放着已经燎好毛的猪蹄和猪尾巴,另一个盆里泡着整副的猪下水。
他把手里的茶缸子放在窗台上,对手拿蒲扇的中年人问好道:“钱叔好,这么热的天还要麻烦您。”
钱叔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东子来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就是动动嘴皮子,动手的事还要你们自己来。”
他起身撩起上衣,露出肚皮拍了两下,手里的蒲扇指了指窗台,“你怎么出门还拿着两个茶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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