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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宝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古玩不是玩古,而是玩人。古董江湖,文艺典雅的背后,隐藏着诸多肮脏、血腥与厮杀。苏尘身怀古董绝技,手脚玩转古董江湖乾坤.....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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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玩宝》,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玩不是玩古,而是玩人。古董江湖,文艺典雅的背后,隐藏着诸多肮脏、血腥与厮杀。苏尘身怀古董绝技,手脚玩转古董江湖乾坤.....

《玩宝》精彩片段



我父母是玩古玩的。

八十年代末,我家住别墅,开豪车,出门有保镖,住家有保姆。

到了九一年,父母辞退了佣人,把宅子和家中值钱的物件全卖了,准备去西域买“佛天珠”,并把我委托给了唐叔。

走之前,父母告诉我,他们最迟半年会回来。

但我等了整一年,父母音讯全无。

而且,唐叔突然病重卧床。

唐婶带着唐叔的全部家当,跟一个小黄毛跑了。

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无限恐慌。

为了养活自己和病重的唐叔,八岁的我,加入了“拖裤党”。

在火车站门口,盯着出来的旅客,拖住他们裤子,卖给他们假袁大头,不给钱,就不让走。

我们这些“拖裤党”有十来个人,全是八、九岁小孩,被一个叫“丛哥”的十八岁男孩给控制。

每天每人的任务是二十块,分给我们一块二买馒头吃。

如果要不到钱,丛哥会打人。

我因为年龄最小,常完不成任务,被打得最多、最惨。

记得有一次下雪天,旅客少,我只要到了五块钱。

丛哥把我拉到压水井旁,将我头往水井上撞,边狠狠撞,边大骂我傻逼。

我头裂开了一道好大的口子,流了很多血。

丛哥拉了屎尿,拌在雪上,拿雪团塞进我伤口里。

他站在一旁,看我脑袋喷血痛苦无比的样子,叉着腰大笑:“一条吃不到新鲜屎的蠢狗!哈哈哈!”

伤口的疼、雪的刺骨、屎尿的腥臊……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屈辱的感觉。

当时,我发誓,以后我要让丛哥生不如死。

那天,我几乎是爬着回唐叔家的。

没有分到一分钱,我煮猪油汤吃。

开水里放一丁点菜市场捡来弃肉熬成的猪油,一根切碎了的葱花,一碗给唐叔,一碗给自己。

唐叔在床上喝着汤,看着我额头不断往下渗的血,哭了。

他给我看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我爸的,一张是我妈的。

我爸整个人倒吊金钟挂在树上,眼睛被人挖了,瞳孔血肉模糊。

我妈像青蛙一样趴在地上,四肢都钉上了婴儿手臂长的钢钉。

“古玩江湖,你爸叫‘鬼眼’,你妈叫‘佛手’,半年前,他们被人害死了。”

“他们不让你踏足这个残酷的行业。但你实在太小、太惨,叔见了受不了。”

“三天之后,有人来找你,你跟那人走,好好学,千万别记挂叔。”

还没来得及问原因。

唐叔突然双眼爆凸,口吐白沫,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咽气了。

他服毒自杀了。

毒药是百草枯。

警察来了之后,发现了唐叔枕头下的遗书。

遗书中反复强调一件事:“别送苏尘去孤儿院,他姐姐会来接。”

我没有姐姐。

但三天之后,我见到了一位十五六岁扎着马尾的姑娘。

她长得比我见过任何一个电视明星都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神仙,神情却非常冷,让我叫她“九儿姐”。

九儿姐问我的第一句话是:“想报仇吗?”

我牙齿都要咬碎了,点头。

九儿姐掏出我口袋的一枚假袁大头,问道:“这是什么?”

我回道:“袁大头,丛哥给我骗钱用的。小作坊仿造,成本八毛钱。”

九儿姐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说它是真的,价值两万。”

我倔强地说:“假的!真的我见过!”

九儿姐闻言,一巴掌将我扇在了地上。

我嘴角顿时流出血来,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

九儿姐说道:“记住!古玩真或假,全凭口雌黄。古玩不是玩古,而是玩人!我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启蒙第一课。

一枚假袁大头,一大耳刮子。

九儿姐带着我走遍了大江南北,教我读书识字和各种本事。

我第一次知道,古玩是凭身体吃饭。

眼毒辨物、耳聪听声、嘴尖论典、舌利识真、鼻敏闻味,手脚玩转乾坤!

我曾戴着眼罩看急速晃动如蚊子小般的年篆字,在菜市场隔十几米远听人悄悄话,零下二十几度脱光衣服嘴含冰念古典鉴法,用辣肿了的舌头舔和田玉并报出制作年份,十几味中草药煮鼻烟壶闻出壶出炉时的温度……

甚至,擒拿格斗杀人技!

九儿姐告诉我:“怀技等于怀雷!活着才是王者,死了一钵烂土!”

那些年,我跟着九儿姐,见识了太多。

因为古玩,有人从穷困潦倒到一夜暴富,从富贾一方到街头摇乞,从妻睦子孝到家破人亡……

这就是古玩江湖吗?

我不知道。

因为九儿姐说我技艺不熟、心性沉浮、杀气不够,从来只让我看、听、说、练、做,却不让我真正参与。

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九儿姐罕见地拿出了两瓶白酒,她自己先闷声不响地喝了一瓶。

“跟我几年了?”

“十年整。”

“本事如何了?”

“很多还不懂。”

“错!你已超于我,我教不了你了。踏出此门,你就是古玩界的神!”

“……”

“你爸叫鬼眼,你妈叫佛手,你以后叫苏神。”

“那你叫什么?”

闻及此言,十年来,九儿姐第一次对我笑了。

她脸颊阵阵红霞,拌着身上传来混合酒香与体香的迷人味道,九儿姐美丽的不可方物。

九儿姐格格笑着说:“我叫神仙姐姐。”

我拎起那瓶白酒,一口全喝了,猩红着双眼:“姐,我一定会成神!”

尔后,我把酒瓶猛地摔在了地上。

玻璃四碎!

十年的岁月,我向它告别!

美丽的九儿姐,我也向她告别!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醉酒。

酒会麻痹神经,迷失斗志,丧失触感,之前九儿姐从不让我碰。

那天,九儿姐出奇的温柔。

模糊中,她扶我上床,替我脱去衣物,甚至,包括亵裤。

一个未经人事的青年,在酒精的刺激下,鼻尖闻着沁人的女性芬芳,眼中充斥着神仙般诱人的容颜……

我像一头野兽。

抛弃了十年来对九儿姐所有的恐惧、悸动与感恩,疯了一般将九儿姐压在了身下。

九儿姐像天边的红霞,轻盈而温柔地融化着我……



第二天醒来之时,九儿姐已经走了。

而我——独自一人躺在冰冷冷的地上。

衣服未脱,浑身酒臭,头疼欲裂。

屋内酒菜一片狼藉。

我一阵苦笑。

九儿姐曾告诉我,一个男人,倒下了,要么就此死去,要么重新爬起来,屹立天地。

她怎么可能会扶我,又怎么可能会给我脱衣服?

这是怎样一个破梦!

出租屋已经退了。

她什么东西都没留给我,除了我身上穿的衣服,父母死时的照片以及那枚假袁大头。

金钱、女人、权力,外面一大把,靠自己去赚。

仇,就在那里等着,靠自己去报。

这也是九儿姐说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但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当务之急,我必须要先吃饱饭。

洗了把脸,披了件衣服,出门之后,我快步朝金陵“赌市”走去。

金陵是九儿姐带我待的最后一站,六朝古都,文化底蕴深厚。

两千年左右,经济蓬勃,古玩方兴。

夫子庙附近有三个成规模文玩市场,业内人士分别称为“店市”、“摊市”、“赌市”。

店市主要是古董店铺和拍卖行,珠宝翡翠、名人字画、铜罐青瓷,真假各半,价格昂贵。

摊市是练摊人旧货市场,东西鱼龙混杂,赝品遍布,当然,也是闲逛捡漏的好去处,等同于京都潘家园、津门沈阳道。

赌市则是以文玩为媒介的赌博市场,赌博违法,但赌文玩却鲜有人管,还略带一丝雅致,为此,赌市市场非常热闹,最常见的有赌石、赌木、赌串。

我身无分文,空手套白狼,必须选择赌市。

第一个被我瞄准开刀的,是一处被不少人围观的千眼菩提赌串摊。

只瞄了一眼,我发现这是一个彻头彻尾菩提骗局。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设骗局的,竟然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

我那时并不知道。

眼前这个女人,不仅让我赚到了第一桶金。

还是我踏入波澜诡异古玩江湖的引路者。

并成了在我身下娇喘的第一个女人。

女人妆容精致,衣着时尚,品质显得高端,大眼睛若一汪秋水,肤白若雪,身材很好,尤其是胸,很挺翘。

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声音很甜美:“各位老板,开菩提啦!开出白色一颗五十块,绿色不要钱,红色本姑娘倒贴五百块钱回购哦。”

菩提是一种亚热带椭圆形小果,抛光外壳,坚硬果肉上斑点密布,形若小眼,可做成漂亮的挂饰。

但因果肉分了白、绿、红三种颜色,白色居多、绿色少见、红色稀罕,抛光开壳的过程若开盲盒,成了赌串的一种形式。

两千年左右,大家工资仅一两千块钱,五十块一颗菩提子很贵了。

但赌串玩的就是刺激,边上不少人纷纷掏钱。

女人眉眼灵动,脸色欣喜,一边收钱,一边吩咐边上两位抛光师傅赶紧抛光。

“又白色!”

“算了,给我做个心结,我送老公。”

“我都开了五百块了,全白色。老板,你这不会只有白果吧?”

女人闻言,翻了翻白眼,笑着回道:“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呐。你开不出,不代表别人开不出啊。”

“卧槽!红色!”

边上一位大汉手中拿着一颗刚抛光的红菩提子大嚷道。

女人见状,秀眉微蹙,神情略显无奈,给大汉点了五百块钱,并转头对那位质疑的人说:“看到没?开什么颜色全靠运气,但本姑娘可说到做到!”

开出红果的大汉欣喜万分,拿出两百,继续买了四颗,让接着开。

可惜,那四颗开出来都是白色,大汉不无遗憾地摇头走了。

边上人见状,羡慕不已,纷纷赌自己运气,掏钱买菩提。

有一个妇女,突然尖叫道:“我开出两颗红色!”

女摊主倒真说到做到,点给了妇女一千块钱回购。

妇女拿到钱之后,兴奋不已:“我不开了,刚好去买个包!”

尔后,她兴奋无比地离去。

现场估计只有我知道,那个大汉和妇女,全是这姑娘的托。

抛光师父每次在捡果抛光的间隙,会习惯性拿一颗菩提在手中抛来抛去,一旦有人要抛光,便把手中那颗菩提丢在摊上,开始干活。

而那颗被丢的菩提,五六分钟之后,被大汉和妇女捡起,最后开出红色。

手法简单而粗暴!

这种骗局。

倘若放到现在,烂大街了,压根没人会信。

但在两千年左右,却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毕竟,那时资讯远没现在发达,反诈宣传也比较弱。

而我,通过菩提表壳微小记号,已经发现,摊子上几百颗菩提子,除了他们已开的三颗,仅剩下四颗红色。

“抛光!”

我假装扒拉了一会儿,迅速丢了三颗菩提给抛光师傅。

抛光师傅本来拿着菩提准备放机器上,但不小心看了一眼,神情顿时诧异万分,转头怔怔地望向了那位美女摊主。

美女摊主也显得有些吃惊,俏脸微变,黑曜石般的眸子反复打量了我几眼。

尔后,她转头对抛光师傅说:“开!”

三颗菩提在机器的磨动之下,表壳若天女散花一样洒开,灵动而飘逸。

三颗全红!

现场炸锅了!

所有人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

一千五顺利到手。

这几天吃饭的钱已经有了。

牛刀小试而已。

九儿姐曾说,凡事不可做绝。

我打算收手。

拿到钱之后,正准备起身走,美女摊主开口说道:“帅哥,你手气这么毒,再开几颗呗,烫不掉手心皮!”

我心中微微一震。

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骗局摊,但她这句话,却是古玩江湖的春典,叫做探口。

所谓探口,就是试探一下你是不是来砸场子的明眼人。

初入江湖,我并不想惹事。

假装听不懂,转身离去。

可我的听力实在太好了。

十几步远之后,我听到抛光师傅低声嘀咕:“大小姐,你别多想,他就是一条吃到了新鲜屎的蠢狗!”

这句话,专指啥也不懂,走了狗屎运的人。

换成别人,顶多生一下闷气,但我脑海却涌入了幼时无比惨痛的记忆。

丛哥那天塞屎尿在我的伤口时,说的就是这句话。

我折返回去,对着那额头有疤的抛光师傅,冷冷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也许我的眼神太过凌厉。

疤师傅的身躯不由往后退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调整过来,冷哼一声:“你要开就开,不开赶紧滚蛋!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我说你是一条吃到了新鲜屎的蠢狗,不服啊?!”

美女摊主闻言,皱眉制止道:“王叔,你别乱说话!帅哥,你要继续开吗?”

我说道:“咱玩大点?”

“你想怎么玩?”美女摊主问道。

我手指了指边上那个抛光的疤脸师傅,问道:“你能作他的主吗?”

美女摊主闻言,神情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又点了点头:“能!”

我说道:“加点注。若再开出红色,一颗给一万块,再让他给我认真磕一个,行吗?”

此话一出。

疤脸师傅瞬间从摊位上窜了起来,铁钳一般的手掌,一把拎起了我的衣领子。

他的掌心全是老茧,掌背青筋暴凸。

这是练过外家功夫人才有的手。

疤脸师父怒目圆睁,眼中冒着杀气:“你特么是来砸场子的吧?!”

现场买菩提的人见状,吓得纷纷往后退。

古董文玩,天下并无统一鉴定标准。

江湖立足,全凭面子和招牌。

我刚才那句话,摆明了要将他们那两样东西摁在地上疯狂摩擦。

疤脸师傅被彻底激怒了。

美女摊主本来颇具亲和力的俏脸,也立马沉了下来。

她反复打量我几眼,冷冷地问道:“那你加什么注呢?”

我伸出了手:“若开出其它颜色,我寄存一根手指!”

所谓寄存,就是愿赌服输,等于签下契约,手指随时可以来取。

不怕你跑。

天涯海角,只要你还活着,手指便永远是庄家的。

此话一出,美女摊主那若秋水般眸子,顿时充满了可怜与鄙视的意味。

“真想清楚了?”美女摊主眼神嘲弄地看着我。

这是赌局最后的确认。

我点了点头。

美女摊主冷哼一声,转头示意两位抛光师傅:“转一下货。”

两位抛光师傅闻言,冷冷扫了我一眼,眼神嘲讽。

接着,一人扯起地摊布的一角,甩动肌肉无比粗壮的胳膊,呼啦啦地转动起了地摊布。

地摊布里面有几百颗菩提子,其中,仅一颗为红,他们此举就是将菩提子全部打乱。

我砸他们的面子和招牌。

他们要定了我手指!

现场看热闹的人顿时躁动了起来,这种场面他们可没见识过。

虽然四周环境嘈杂,我的神情依旧古井无波,眼睛牢牢锁定着那颗做了标记的菩提子。

当初跟着九儿姐时,入门第一课,就是眼力。

古玩这行,鱼龙混杂,真假难辨,步步凶险,可谓是一眼看错便分生死。

几百颗菩提子,如同撒欢的小孩般,随着转动的地摊布挪动、跳舞、翻滚……

但在我的视野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那颗唯一的红菩提。

天下熙攘皆浮云,眼中唯尔牵吾心。

终于,抛光师傅停止了转货。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结果的来临。

我踏前两步,正要俯下身。

“等一下!”美女摊主突然抬手制止道。

她看着我说道:“帅哥,不如到此为止吧,别意气用事!”

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一丝善良,她是在同情我。

疤脸师父却嘲笑道:“大小姐,多吃点教训才能让傻子长大,别同情他!臭小子,来看看你还能不能捡到新鲜屎吃!”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开局无悔!”

尔后,我俯身,拿起了那颗红肉菩提。

两位抛光师父见状,咧嘴笑了。

美女摊主秀眉微蹙,低声轻叹。

这颗菩提上,没有他们事先做好的标记,显然,我的手指要保不住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剧烈的撞击中,那颗菩提上的印记已经脱落。

这一点除了我以外,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看清!

疤师傅凶神恶煞地问道:“你还要不要换?!”

我一脸淡然:“开!”

抛光机开始呜呜地转动。

疤师父拿着那颗菩提子在机器上开始摩挲。

表壳翻飞,若滚动四溅的水花。

里面果肉的颜色开始逐渐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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