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大画圣》,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诗词书画出天地异象,书生提笔敌百万刀兵。文道世界,士子称雄。笑傲江湖里的著名文艺青年丹青生,又能在这个世界做些什么?\r修文道铭志,科场诗骂权臣引毒花盛开,第一奇葩异象。\r祭丹书铁劵,一十八首战词屠异族三百一十六城,震强汉声威。\r拒功名利禄,办一宫九学七十二院,帝王将相尽我门下。\r持妙笔丹青,画溪水水流、画青草草动,画龙点睛破壁腾空。\r后世扑街打油诗云:\r...
《大画圣》精彩片段
笑傲江湖,一个满是杀人狂魔,连绣花针都拿来做杀人利器的世界。在这种地图里混,文化人注定就是个悲剧。比如说丹青生,本是一个大好的文艺青年。但在操蛋的地图背景下,也只能跟着黑木崖的魔头们混社会。
早些年的时候还好,东方老大虽然爱情观比较前卫,但胜在没什么野心,兄弟们用不着玩命。丹青生和另外三个文艺青年在梅庄谈谈风月,喝喝小酒,给以前的任老大送送饭,日子过的是好不逍遥。
只可惜,好日子没过几年,就出了事。
其实向问天那老滑头的算计不算高明,但文艺青年大都比较耿直,再加上令狐冲这个二愣子插科打诨,让被囚多年的任老大越了狱。
任老大砍死东方老大做回扛把子,令狐冲那二货抱得美人归,梅庄的四大文艺青年倒了血霉。
大哥黄钟公挂了,二哥黑白子废了,丹青生和三哥秃笔翁嗑了任老大的药,重新拜了码头,才算捡回一条小命。
可丹青生越发觉得,捡回来的这条命不是自己的了。
任老大和东方老大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少了一只眼睛还是霸气依旧,天天拉人马出去开片。
砍别人,被别人砍,砍自己人,被自己人砍……
大家没事写写诗作作画多好,整天这么砍来砍去的图什么啊。就为了一个江湖总扛把子的名分,有意思么?有劲么?
每次砍人回来丹青生都一个劲的叹气,喝起酒来都没滋拉味的。
终于有一天,丹青生时来运转,光顾着叹气,忘了去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等到药性发作,两腿一蹬,穿越了。
(此为前言楔子,故文风略不靠谱。后面嘛,相对靠谱。)
…………
…………
待再度醒来之时,融合的新记忆让丹青生很是亢奋。死后重生,十九岁的身体,这些都不是原因。让丹青生兴奋的,是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文道的世界,一个文人士子可以掌控天地规则的世界。
中原六国争雄,塞外胡蛮作乱,依旧少不了打打杀杀。但拳脚刀枪都是小道,文人手段才是主流。
笔墨为刀剑,诗词做大招。修为深厚的大儒,仅凭一段诗句,便能伏尸万里。受万民敬仰的圣贤,只需手写一字,便可填海移山。即便是少通文墨的外族,也有番僧经文、祭祀战舞。总而言之,在这里杀人,都能杀出文艺范儿来。
这样的世界,简直就是为丹青生量身定做。
“公子,您醒了吗?左都御史的管家来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让亢奋中的丹青生豁然惊醒。
晦气,光想好的,忘了坏的。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比以前强多少。
……
这一世,他的名字叫丹生,中原六国之一的汉国人。父亲丹奇云为探花出身的翰林,前途无量。丹生三岁时便出口成章,是凉安远近闻名的神童。如果不是后来的巨变,穿越过来的丹青生,会有一个很光明的未来。
十三年前,右丞相贾成贤因谋逆罪名被充军流放。因授业恩师吴敬梓被其所害,丹奇云专门作了一首词讽刺贾成贤恶有恶报。
词由心生,贯彻天地,丹奇云这一首诗竟然达成七品的“冲霄”异象。一股浩然正气,将京师上空的乌云一扫而光。
这本是美事,可丹奇云是明心境,掌五品文道。这首冲霄之诗的文运高达七品,足足超过了两品的境界。
“文运”是文道之力,等同于天道的力量,含天地之威。真气属肉躯根基,是引动文运的基础。文道可助推根基增长,但若超过根基境界,利弊参半。
利者,文道顿悟,根基增强,两者同时突破,是为“横溢”。
弊者,文道飞升,根基未破,受天地威压反噬,是为“破禁”。
“破禁”轻则内伤吐血,重则一命呜呼。古往今来的呕血之作,多是因此。
丹奇云当年诗词冲霄,境界未破,最终“破禁”而死。而更可悲的是,贾成贤后来竟然又被宣布无罪,重返京师凉安,升任左丞相,一时权倾朝野。丹奇云由此成了笑柄,背上了有才无德的小人恶名。
丹生亦由此受到刺激,从此手抖不能持笔,张口不能人言,品尽世态炎凉。
……
“公子?”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
“醒了,稍等下。”丹青生缓过神,回了一声。
门一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身材不高,显得很是瘦弱,因为经常在日头下劳作,皮肤显得有些黑。小鼻头单眼皮,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长相秀气,看着很舒服。
丹青生见女人见多了,但思想还是过于传统。刚起床的时候被一个小姑娘撞到,颇感尴尬。
“你怎么进来了……”丹青生连忙扯衣服挡住。
“公子,您今儿个怎么还害羞上了。”少女咯咯一笑,很自然的上前帮丹青生穿衣系带。
小雨尚在襁褓时,就被丹奇云从街上捡了回来。因为当时下着绵绵细雨,故赐名小雨。念老主人活命之恩,小雨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丹生,是家里现在唯一的仆人。
正帮忙给丹青生套袖子,小雨突然惊叫了一声,一把又将衣服扯了下来。
丹青生又是一阵尴尬:“那个,我还是自己来吧。”
“公,公子……”小雨难以置信的盯着丹青生的脸:“你,你会说话了?”
“唔……”丹青生这才想起来,丹生从六岁就开始做哑巴。今天突然说话,的确有些突兀。
“这个……我本来就会说话,只是几年没说而已。”丹青生搪塞了几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小雨在后面张了张嘴。
仅仅是几年吗?从我记事时候起,好像就没听你说过话。
……
“丹公子,打扰您午休了吧。”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奴站在院子里,见到丹青生出来,象征性的拱了拱手,没有半点敬意。
“我家老爷说,丹家欠下太多银钱,又无他物可卖,只能以地契相抵。君子无信不立,丹大人生前更是重信之人。还望丹公子早日交付地契,免得遭受非议,有损丹家清誉。”
……
老奴口中的老爷,是左都御史郭海,左丞相贾成贤的心腹。但在十三年,郭海却是丹奇云的学生。
丹奇云非常信任郭海,非但将所学倾囊相授,还将三件至宝交其参悟。可丹奇云身死之后,郭海却在第一时间变了脸。
贾成贤返京的时候,郭海带头批判丹奇云,编造九大罪状。他自己则成了忍辱负重,最终弃暗投明的浪子。后来在贾成贤的提拔下,郭海平步青云,官居左都御史。
这些年,郭海一直在资助丹家老少。丹生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出钱办白事,成就君子之名。不过鲜为人知的是,郭海所有的支出都以朝廷的名义记了帐。日积月累,让丹家欠下了不小的债务。
……
瞅着那老奴,丹青生讥讽的一笑:“郭大人的谦谦君子之风,让丹某不禁想起一位岳姓故人。”
这一开口,把那老奴吓了一大跳。用力的挖了挖耳朵,愕然的瞪着丹青生。
“你,你会说话……”
丹青生没好气道:“我会说话很奇怪吗?”
老奴张了张嘴,没答上来。
废话,能不奇怪吗?十多年都没说过话的哑巴,今天突然说话,还这么顺溜……
老奴的心里莫名忐忑起来,硬着头皮按照郭海交代的继续道:“凉安乃天子脚下,无房产的流民乞丐禁止驻足久留,还请丹公子早作打算。”
这番话不仅将丹青生污做乞丐,更是毫不掩饰的赶人。
侍女小雨正好过来,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杏目圆瞪:“你什么意思?赶我们走吗?”
“老奴不敢,只是提醒而已。”老奴又瞅了丹青生一眼,径直转身离去。
“王八蛋!”小雨气愤万分,抄起一把扫帚冲到门口:“你再敢来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小雨,不碍事。”丹青生唤道:“去,把地契取来。”
小雨急怒:“公子,你被那老狗气傻了吗,真打算把地契给他们?”
丹青生轻轻一笑。“这京师非我立足之地,区区地契留之何用?”
“公子!!!”小雨气的一跺脚,声音豁然拔高。
……
她虽然只是个下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愚妇。
丹奇云虽然背负了小人恶名,但世人也不全是愚昧之徒。她和丹生一直坚守在京师,就是想有朝一日洗刷冤屈,恢复丹奇云清名。如果不是为这个,她也不会在丹生身边这么些年。
……
“小雨,你误会了。”丹青生继承了丹生的记忆,自然知道小雨的性子。“我离开京师,不是逃避,而正是为夺回丹家失去的东西。”
“夺什么?都离开了怎么夺?”小雨一点都没听进去。
“父亲的清誉,丹家的尊严。”丹青生走到一口水缸边上,看着水里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年轻倒影,捏了下拳头。
……
上一世仰人鼻息,靠吞吃三尸脑神丹才苟活于世,最后也没落得善终。这一世到了这文道世界,难道还要重复以前的日子么?
当然不!
丹青生眼中一片清明。
父亲丹奇云背负污名,丹家声誉早毁。留在京师虽可苟活,但境遇怕是与猪狗无异。离开京师必受万难千险,但却是山高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如今这世界文道为尊,乃我辈文人梦寐以求之所。我丹青生大好男儿,岂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一个苟且偷生之徒?!!
……
“小雨。”丹青生转过身,盯着小雨的眼睛:“继续留在京师,等于把自己置身于郭海和贾成贤的掌心,永无翻身之日。若是想夺回失去的东西,只有离开京师才有机会。”
“公子,你……”小雨突然感觉不是认识眼前这个人了,迟疑的问道:“可是离开京师,我们能去哪呢?又能做什么?”
“呵呵……”丹青生微微一笑。“大汉国治下七十二州,州辖三十六府,府下郡县更是无数,何处不能去得?至于做什么……父亲当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老主人当年做的事?”小雨仔细想了想,恍然道:“公子是想参加科举?”
“不错。”丹青轻轻一拳砸在掌心,眼中星芒闪烁:“父亲当年也是出身寒门,高中探花才有了后来的地位。功名文位是文贤圣地赐予,贾成贤和郭海就算势力再大也无权剥夺。只有金榜题名,取得不亚于父亲的地位,才有机会洗刷父亲的屈辱。”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去郭府拜会一下那个伪君子。”丹青生突然语气一顿,轻哼了一声。“功名文位可以等上几年,但父亲的三件遗物,必须现在取回!”
“公子。”小雨缓过神,盯着丹青生看了好一会:“你不光能开口说话,人也变的不一样了。好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丹生。”
“你这言语倒也不错。”丹青生不禁大笑起来:“记住,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丹生,而是丹青生!”
郭府。
郭海从管家口中得知丹生可开口说话,正在惊讶,便听得人已经到了门外。略一沉吟,屏退左右,令人唤丹青生进到厅堂。
丹青生一进门,靠坐在太师椅上的郭海便开口笑道:“贤侄,听闻你哑病已愈,真是可喜可贺啊。快坐快坐,我这便着人看茶……”
“谢郭大人关心。”丹青生心中暗自鄙夷。
半个时辰前刚刚着人上门逼债,现在又做这种场面功夫,虚伪程度,真是直追那伪君子岳不群。
“郭大人。”丹青生一抱拳:“丹家这些年得您的照拂,欠下的银两一时难以还清,今将地契带来,作为抵押之物。”
闻听此言,郭海顿时笑容满面。“贤侄言重了,若是本官的钱免去便是。只是那些银钱都是朝廷之物,本官不好徇私啊……”
逼丹生离京,不光为他自己,也是讨好左丞相贾成贤。
达成冲霄异象的七品诗词,不管现在世人如何评说,注定会流传千古。虽然丹奇云已死,丹家声誉已毁,但贾成贤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把丹奇云的儿子逼出京师,贾成贤肯定会高兴。
“难得贤侄如此识大体,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郭海又是呵呵一笑,手掌平摊,示意丹青生把地契送上去。
“这个不急。”丹青生将地契一扣:“在下也有物品想要向郭大人讨要。”
郭海眉头微皱,皮笑肉不笑道:“你莫不是想要离京的盘缠?”
“在下要的并非钱物。”丹青生眼皮一抬:“当年郭大人曾在我父门下,进出丹府如同自家,应该还记得吧?”
郭海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甚至有些恼怒。
“你莫不是在怪本官当年弃暗投明之举?”郭海冷哼了一声:“别忘了,这些年是谁再照拂你们孤儿寡母。”
“大人又误会了。”丹青生心中暗自鄙夷。拿你跟岳不群比是我的错,人家岳掌门可比你沉稳的多。
丹青生淡淡道:“郭大人的恩德,在下莫不敢忘。但郭大人当年曾经从我父手中借走三样东西,总不好不还吧。”
郭海瞳孔顿时一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贤侄,你这话本官就听不懂了。借东西?好像是没什么印象。”
“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却是父亲的遗物。时间过去这么久,郭大人记不清也没关系”丹青生似乎很是理解:“我去贾相爷那里问问,或许他能记得。”
“这……”郭海脸色阴晴不定,盯着丹青生的目光既怨毒又疑惑。
这小子哑巴了十多年,怎么今天一开口却这般厉害。那三样东西贾相未必在意,但难免会因我瞒报而心生芥蒂。这个小子今天过来,莫不是故意来算计于我?
……
丹奇云有三样东西,据说是在雷电中凭空出现。虽然看不出什么特殊,但刀剑难毁,水火不侵,一直被当做异宝珍藏。因为对郭海的信任,将三样东西交其参悟。
但这世间奇闻异物甚多,郭海也没当回事,随便看了看,就丢到一旁。若不是后来丹奇云身死,肯定早已还了回去。现在留在府中,属于鸡肋似的存在。
但不管是不是鸡肋,即便是丢到大街上,郭海也不愿把那三样东西还给丹青生。
这就如同一个乞丐上门,施舍几个馒头或许不在意。但若是乞丐张口说你家欠我的东西,郭海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痛快。可贾相最不喜下面人对其有所欺瞒,如果这事真让他知道,又得不偿失。
……
郭海踌躇再三,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脑袋:“贤侄这么一说,本官还真想起来了,瞧这记性……在此稍待。”
很快,郭海着人去取出了三样东西。一只葫芦,一方砚台,一把剑。
郭海将三样东西在身前一字摆开,似乎颇为感慨:“当年恩师待我不薄,故将这些物件相赠。既然贤侄有意讨回,我也不好夺人所好。”
丹青生没理会郭海虚伪的文字游戏,目光径直落在那三样物件上。虽然尚未仔细查看,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隐约觉得自己和这三样东西有莫大关联。
好酒好剑好丹青,这是丹青生前世的三大嗜好。而丹奇云留下的三样东西,又偏偏和前世的嗜好切合。
此时看着那三样器物,丹青生只感觉心口莫名激荡。似乎在那器物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
正要弯腰去捡,郭海突然说话了。
“贤侄且慢。”郭海手抚须髯,笑呵呵道:“你父亲当年一时糊涂,犯下谗佞之罪,被先皇免去官职,除房屋之外的财产全部抄没充公。这三样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可算在抄没范围之内。以前我忘记也倒罢了,但现在既然想起,就要交付国库,却不好给你。”
“此言有理,只是大人莫不是又忘了另一件事?”丹青生自然不会被这种言语挤兑住。
“家父虽然被免了官职,但探花功名尚在。功名加身庇护子孙,时限最高可达二十年。就算家产抄没充公,祖宗遗物也可留于后人。这三样器物皆是家父贴身之物,当属此列。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现在距离期限还有七年。”
郭海暗骂了一句小滑头,冷声道:“丹奇云探花出身,他的遗物你自然可以继承。但除非你能获取不低于探花的功名,否则满二十年后,朝廷也会收回。”
“功名而已,考取便是。”丹青生本就有意科举,回答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在他看来理所当然的事,郭海听到耳中却是莫大的笑话。
天下士子无数,能闯到殿试的万中无一。一个连笔都握不了的废人,竟也敢放这等狂言!
“功名而已,考取便是?呵呵……”郭海讥讽的一笑,右手真气环绕,在身前抹过。
哗棱棱,空气中突然传出一阵悦耳的金属音。气流激荡,清风拂绕,一张似纸似铁的黑色卷轴凭空出现。
丹书铁券,祭战词。
丹书铁券可敌万千兵马,文运加身的文人士子皆能以此手段对战搏杀。
“只要接下这个字,本官便任由你将丹奇云遗物带走。”郭海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食指点动。
“羞!!!”
一个火红的大字从卷轴浮现,伴随着一道道华光,临降到丹青生头顶,长宽阔至三米有余,散发着阵阵罡风,将丹青生的衣襟卷的猎猎作响。
“贤侄,你是敢还是不敢?!”
————
PS:文中设定的“战词”,是指词句的“词”,非词牌的“词”。诗词歌赋,单一文字,皆算在内。
感受着巨大“羞”字传来的阵阵威压,丹青生的神情有些凝重。
郭海写此字,固然是为了羞辱于他。但这丹书铁劵,却不是羞辱那么简单。别看只是一个字,压降下来让人粉身碎骨也是正常。
可如果就此退缩,跟以前那个靠服毒才苟且偷生的自己,又有何区别!!
这郭府,我丹青生必要挺着腰杆走出去!
“好,在下便与郭大人打这个赌。”丹青生两腿微开,深吸了一口气:“下一次春闱会试在五年之后,同年四月便是殿试。殿试三甲,状元、榜眼、探花,我必取其一。”
郭海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祭出战词,本意是羞辱嗤笑,哪想到丹青生竟然真的应下了。这个黄口小儿,莫不是以为本官是再诳他不成!
“那你就站稳吧!”
郭海目光一寒,手掌虚压。轰隆声响,巨大的光字从空中缓缓下落。
字还未完全落下,产生的气流和威压,已经让丹青生无法站稳。膝盖一软,便要跪倒在地。
郭海大笑:“贤侄,我可没让你跪啊。”
“请大人放心。”丹青生嘭的一下,双手猛的按在膝盖上,生生止住下沉的身躯:“丹青生的这对膝盖,一跪天地,二跪父母。郭大人……还不够资格。”
“哼。”郭海的脸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几时!”
郭海手掌再度下压,那巨大的羞字又下落了几分。
丹青生就好像被什么重物砸到似的,身子猛的往下一沉,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如果不是紧咬牙关,这口血必定会喷将出来。
郭海嘲弄的一笑,就要将字彻底压下。可瞥见丹青生那微微有些扭曲的面孔,心头突然一惊。
差点中了这小子道,杀这么一个窝囊废简单,可后续的麻烦就多了。
别看现在没人管丹家之事,但这只是那些人不想为鸡毛蒜皮的事和贾相撕破脸。可要是丹奇云的儿子死了,少不得要跳出一大群人借题发挥。到时候贾相不会有事,可他这个左都御史一准倒霉。
这黄口小儿,莫不是想用自己的贱命,算计本官不成?
郭海心念急转,脸色阴晴不定。
人是不能杀,可若只是以力压服,又难消心中怒气。既然这样……
郭海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
唰唰唰,郭海连掐了几个指印,方才那强大的威压豁然一清,渐渐转换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没有气浪,没有华光,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令人产生窒息感的莫名气场散发开来。
心胆!
所谓心胆,说白了就是施为者的气场。本是相对虚幻的事物,但修为到达一定程度后,便可具象化出不同实态异象,直击他人心神。杀气,威压,均属此列。
如果攻击奏效,承受着轻则心生畏惧,磕头捣蒜。重则肝胆俱裂,痴傻成呆。
以前郭海没对丹生这样做,一是怕引出其他麻烦,再就是也没合适的机会。可现在丹青生自己上门,又主动应了赌约,他就有说辞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心胆一出,丹青生反而感觉身上的压力一轻。除了郭海那呲牙咧嘴的表情让丹青生困惑外,没有任何实质影响。
丹青生活动了下手臂,确认自己没事,越发的迷茫。
这郭海什么意思?放弃了?可是他这样的小人,应该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才对啊。
丹青生疑惑了瞅了郭海两眼,勉强拱了拱手。“谢大人手下留情。”
郭海愣愣的瞪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丹青生困惑,他更是闭门难言。
我留情个屁啊,要不是怕惹麻烦,早就一掌毙了你。可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心胆已出,为何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郭海哪里知道,他这般施为,换以前的丹生在这,九成九会瘫倒在地,失了心神。只可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丹生,而是丹青生!
若是蛮不讲理的以力压制,丹青生还真没脾气。可郭海偏偏舍长取短,以心胆压人。丹青生以前是跟东方不败和任我行这两大魔头混的,又怎会被郭海这种人压倒。在丹青生眼里,郭海这点气势怕是还不如东方教主的好基友杨莲亭。
丹青生也没想太明白,但既然郭海“留情”,他自然不会再耗在这。上前捡起砚台揣入怀中,又将葫芦和长剑挂在腰间。
“五年之后,与大人金銮殿上再见。”丹青生不是婆妈之人,很光棍拿东西转身走人。郭海虽然憋闷到半死,却没吱声阻止。
郭海是典型的伪君子,瞻前顾后,缺乏决断力。等他想明白,丹青生早就没影了。
瞅了眼留在地上地契,缓过神的郭海脸色又是一阵青紫。
五年之后,金銮殿见……
妈的,这可恶的黄口小儿!!!
郭海随手一挥,“羞”字落下。轰隆一声,地面被轰出一个老大的坑洞,丹青生留下的那张地契,也瞬间化作灰烬。
…………
郭海心头窝火,离开郭府的丹青生也并不好受。
现在丹青生的身体是以前丹生的,虚弱的连女人都不如。郭海的战词威压,不亚于几个大汉的重殴。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志支撑,丹青生怕是早就晕倒了
离开郭府之后,丹青生扶着墙壁,硬撑着缓慢前行。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滴下,行进不过百余米,衣服竟然便被汗水浸透。
丹青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勉强走入一个小巷后,终于晕了过去。
……
待醒来之后,丹青生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小雨正坐在床边,泪眼朦胧。
“公子,你吓死我了……”小雨呜呜哭出声来:“我还以为你,以为你……”
“傻丫头,我没事。”丹青生勉强撑起身子,生四下看了看,问道:“这是哪?”
“是赵家老店。”小雨扶住丹青生,擦了擦眼泪:“赵老板送货的时候看到你昏倒在街上,就把你背了回来,又通知的我……”
赵家老店是一家饭馆,老板与人为善,小雨经常可以从这拿到一些剩下的饭菜食材。
正在这时,赵老板端着一碗热汤推门走了进来。见丹青生醒了,开口道:“丹公子醒了啊,先喝点东西补补身子。我已着人去请大夫,一会就到。”
丹青生一抱拳:“赵老板宅心仁厚,在下必有所报。”
“瞧您这话说的……呃……”赵老板刚想客套两句,就感觉不对劲。手一哆嗦,汤差点洒出来。“你,你说话了……”
丹青生无语。
看来真得早点离开京师,谁见面都来这么一句,不管是好心还是恶意,都够让人别扭的。
丹青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婉拒了赵老板请来的大夫,只说自己是跌倒磕到了头。随后又唤小雨回家收拾东西,今晚便离开这京师。
丹青生混迹江湖多年,如何看不出郭海背后隐藏更深的恶意。既然决定要离开,干脆就趁早,免得迟则生变。
………
在小雨回去收拾东西的空挡,丹青生吃了点东西,站到门口和赵老板聊天。这个时候夕阳刚落下一抹余晖,正是晚饭的时候。可是饭店的大堂内,却看不到几桌用饭的客人。可是周边的几家饭馆,却显得很是火爆。
丹青生不禁问道:“赵老板,旁边那几家饭馆的饭菜有什么不同吗?怎么同一个街道,生意差这么多?”
“我这里的菜可比他们好的多。”赵老板似乎有些怨气,但更多的是无奈:“那几家都有士子写的对联,我这里门口光秃秃的,自然来的人就少。”
这是文人士子的天下,百姓就算不懂文墨也难免要附庸风雅。而文人多自恃清高,墨宝重金难求。食客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自然优先选择有题字的饭馆。
赵老板以前也写过几幅,但挂上去跟别人的一比还不够丢人的,不如不挂。
丹青生侧头看了看门口的两根木柱,心头不由得一动。
“赵老板,你这里可有笔墨?”
“柜台上就有,记账所用。”赵老板有些奇怪。“只是不知丹公子想用来做什么?”
“如赵老板不嫌弃,在下可帮您题一副对联。”丹青生一笑。
梅庄四友当中,丹青生以妙笔丹青闻名。但自古书画不分家,若论起诗词才情,整日舞文弄墨的秃笔翁也不如他。
可赵老板越发古怪,异样的看着丹青生。
这位丹家大少爷,当年倒也有神童的名声。可是据说他十多年都没拿过笔了,上来就说写对联,能行吗?别到时候写上去,还没我记账的字好看。
丹家的名声不怎么好,他照顾丹青生也仅仅是出于善意,并无信任可言。
不过赵老板转念一想,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而且听意思就要离开京师,要是写的难看,回头自己再擦下去便是。
想到这,赵老板去取来笔墨,交给丹青生。
毛笔刚一入手,丹青生便产生一种清爽之感。只觉胸中万千笔墨,不吐不快。
赵老板又搬来凳子放到门前,丹青生踩了上去,提笔饱蘸墨汁,深吸了一口气。
这身体久未动笔,不知道能写出以前的几分功力。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