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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云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人生本来没有什么太多的追求,一块羊油饼、一碗麻油汤、一间青瓦房足矣,所以你们别逼我。...

主角:   更新:2023-08-08 08: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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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宋北云》,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生本来没有什么太多的追求,一块羊油饼、一碗麻油汤、一间青瓦房足矣,所以你们别逼我。...

《宋北云》精彩片段


保庆元年,三月。
皇孙赵性携十万军士清君侧,先皇服毒死于皇位之上,皇孙赵性拥叔父赵巍称帝,赵巍称帝七日崩,赵性称帝,改年号保庆。
保庆元年七月,中原蝗灾,灾民四起,关中起流言,新皇得位不正,天降灾祸。新皇三下罪己诏未果,效仿前朝太宗皇帝李世民吞蝗告天。
保庆元年十月,天降大雪,关中饿殍千里,易子而食,草原鞑子趁机南下掠劫,占太原、大同,保庆帝迁都江宁府,定都名南京。四成国土割让与辽,辽蒙开始对峙。
次年三月,迁都之事完成,南京城内大型土木,建造宫殿、庙宇,街道上满是奔走之人,城头兵丁来回巡视,见可疑者则搜身查验。
“三年三年又三年,都来十年了。”
城头下,一少年背着包袱仰头看着正在叮叮当当施工中的南京城墙,嘴里小声的嘀咕。他口音有些偏北方,但倒也是字正腔圆,听不出到底是哪里的口音,身材有些消瘦,身形高挑,站在劳作的民夫前倒也算是高大。
“宋北云!”
前方一个少女气哄哄的插着腰喊着他的名字:“又在看什么呢!再不进城可就要宵禁了。”
“来了来了,天天催催催,催着赶投胎啊。”
“你说什么?”
“我说阿俏今天好漂亮。”
少女背后背着一个箩筐,箩筐里都是一些山里的山珍,虽然有些瘦弱,也没有什么S形身材,但胜在灵气逼人,一颦一笑都带着那种纯正十五六岁少女特有的灵动,毫无风尘。
“你?你嘴里能吐出象牙?那可才奇怪呢。”
“你怎么骂人呢!”宋北云快步走到阿俏身边,并行而立:“这次你爹要你带多少大子回去?”
“最少也得五百个吧,这都是些好东西。”阿俏掂了掂背后的背篓:“不过我觉得挺难的。”
正在他们说话时,城门口的卫兵突然伸出手,指着二人喊道:“那边的,过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城门的卫兵不是好东西,但到底是平头百姓,谁也不能说去跟他们对着干,毕竟对国家暴力机关使用暴力,那可是要杀头的。
被点名的宋北云和阿俏乖乖的走上前,那两个士兵上下打量着阿俏,背后商量了几句,在转过头时已经带上了猥琐的笑容。
这事吧,宋北云一看就知道这俩人屁股下拉的是什么样的屎了,还没等这两个兵丁开口,他一马当前从阿俏身后走了上前,笑盈盈的从包袱里掏出两根何首乌,递上前说道:“两位兵哥,我们两个是北岭神医的徒弟,这次赶着要去给兵部何大人送药,请两位多多担待。”
说着他将两根品相非常一般的何首乌塞进了阿兵哥的腰带里,小声说道:“这刚开春,天气寒冷。两位兵哥哥在这里站岗辛苦了,小弟特别从何大人那边筛出了两根何首乌给两位大哥拿回去炖鸡补补身子。别看它小,这东西……”
虽说是两个城防大头兵,但整天看着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自然是有些见识的,知道哪怕是最差的何首乌都不是什么便宜货,而且又听说是给兵部大人送药,他们自然也不好再多干什么了,挥挥手一个屁都没放就让宋北云他们进了城。
“你是不是又骗人了?”
在进城的路上,阿俏噘着嘴问宋北云:“我就听到什么何大人张大人的,你这乱说话也不怕惹了麻烦?”
“我要不骗,你就得被人摸了身子,那你是要被摸啊还是要我骗人?”
阿俏眼珠子溜溜转了两圈:“那你还是骗吧……不过这要真是惹了麻烦可如何是好?”
宋北云转过身倒着走在街上,一脸无所谓的看着阿俏说道:“我今天可得好好教教你了,我这不叫骗,叫糊弄。骗你得有东西可以骗,大到金银珠宝小到芝麻小米,我骗你把东西给我,这叫骗。糊弄呢,其实就是我给你找个台阶下,不管是不是心知肚明,你也不会查我,我也不会去折腾你,大家找个理由互相走个过场,难道他们还真的敢去查兵部有没有姓何的?哪怕我说是去找张王李赵孙大人,他们都会放咱们过来,这叫糊弄,他们糊弄上官,我们糊弄他们,大家安安稳稳的过去就得了。”
“难怪我爹爹说你是个坏东西。”
“诶!你这人怎得如此不知好歹?我可是救了你,不然你清清白白的身子可就得被那两个大头兵摸上一通,到时看你还说不说我是个坏东西。”
阿俏噘着嘴,霞飞双颊,从荷包里取出一块麦芽糖塞进宋北云的嘴里:“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帮我了,这是我赏你的。”
两人说着就来到城里的一家药铺,但药铺的掌柜的不在,说是今天家里办百日宴,得等明天才能回来。宋北云一看,得了,今天是赶不急出城了,现在已经酉时了,戌时就要开始宵禁,任何人不得出街。
“走吧,找个客栈。”
“啊……”阿俏一脸为难:“又要花钱啊?”
“我请你住,行了吧。”
一听这个,阿俏的脸当时就红了,她有点紧张,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上次也是这样,这个鬼东西磨磨蹭蹭非蹭到快宵禁才进城,两人为了省钱就只好住了客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跟着这个死东西进了客栈,不管什么时刻去问,都是只剩下一间房。
阿俏可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她肯定是不乐意,但宵禁出门可也是件大事,被抓到了可是要吃牢饭的。所以只好扭捏的同意跟这个鬼东西将就一晚,本来说好了让他打个地铺,可这家伙烦人的很,在地上又是唉声叹气又是絮絮叨叨,不是嫌弃地冷就是嫌弃铺盖硬,软磨硬泡的上了床。
虽说是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被抱着睡了一夜,这种事让阿俏真的是……难以启齿。
“你……”
看到阿俏欲言又止,宋北云哎哟一声:“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闹了,我都快饿扁了。”
“我这有干粮……”
“都进了城,谁要吃你那冷冰冰硬邦邦的干粮,我要吃松松软软白白嫩嫩的大馒头。”
听到这“松松软软白白嫩嫩”八个字,阿俏俏目圆睁,用力一跺脚:“你……不许再说了!”
宋北云懒得跟她矫情,一把握住她的手就拽了出去,阿俏几次挣脱不得,也就任由他拽着了……倒也不是挣脱,反正就做做样子,就像这鬼东西说的那样,糊弄一下,不过阿俏显然是属于糊弄自己的类型。
来到一家熟识的客栈,老板一见宋北云就奸笑了起来:“小神医,又来了啊?老规矩?”
“嗯,老规矩。”
“行叻,只剩一间房!请上楼。”
阿俏用袖子蒙住脸,羞得都活不成了,赶紧迈开腿冲了上楼,而宋北云倒是不着急,只是站在柜台前,拿出一截干巴巴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材的东西过到客栈掌柜的手里:“抵房钱。”
掌柜一摸,立刻眉开眼笑的点头道:“好说好说,不过小神医,最近我这有点腰膝酸软……”
宋北云撇撇嘴,连脉都不把,直接飞了个白眼过去:“掌柜的你年纪不小了,这芳菲楼能少去就少去吧。”
“这不是久旱逢甘露么,这……嘿呀!”
“等会给我准备只鸭子,鸭架给我炖汤,再来两份羊饼,还有几个大馒头。我教你一套治你这腰膝酸软的把式。”
客栈掌柜的眼睛顿时晶晶亮,他一抹鼻子:“我可对小神医是不存疑,我再做个添头,今天城外刚病死了一头牛,我好不容易弄了条牛腿,给小神医来一份牛肉羹。”
“哈哈哈哈,怎么三天两头病死牛啊,要我看啊……”
“嘘嘘嘘嘘……”掌柜的立刻做出噤声的手势:“小神医,慎言慎言……”
回到客房,阿俏已经在收拾衣裳了,宋北云往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看着正在那准备着洗漱的阿俏:“阿俏,我发现你越来越好看了。”
“去去去,少来花言巧语。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上床了,你就睡地上。”
“你看……阿俏,这春寒料峭,我又不像你这样武功高强,怕是睡一晚上明天你可得去寿材店帮我张罗寿衣了。”
“呸!胡说八道。”阿俏横了他一眼:“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嗯。”
“你……你还承认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有什么便宜没让我占过?”
阿俏噘着嘴:“我爹爹说了,要娶我进门非三甲进士不可,你这些年读过一天的书没有?整天跟着老疯子满山乱跑,你几时才能考上进士!?”
“什么老疯子……那可是神医。”
“就是老疯子!”
“是是是,老疯子老疯子。”
“那你读不读书!再耽误几年,我可就要被爹爹嫁给知县的儿子了。”
宋北云沉默片刻,突然眯起眼睛:“阿俏,要不我下毒,毒翻那知县一家?”
“呸呸呸!要杀头的!”


“小神医这边请。”
宋北云被药铺掌柜的带到了内堂,这是每个月都要有一次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小神医手里的那点灵丹妙药。
这东西贵的很也凶的很,稍有不慎就会让人闭气而亡,说这药是虎狼之药也不为过,但偏偏这药若是在适合的人身上,却是药到病除,之前黄尚书之女痰浊阻肺,人眼看就不行了,就是听从了小神医的建议,用此神药给救回来的。
后来掌柜的被奉为神医,但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救人之后小神医说若是那女子跟此药相性不合,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头了。
不过也不知是老天眷顾那尚书之女还是眷顾这小医倌,反正人是救回来了,在之后的日子中更是康复如初、能跑能跳。
所以这掌柜的对这个小神医啊,可以说是敬若上宾,半点不敢怠慢,即便是他还不如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大。
“喏,这是这个月的药。”宋北云把一个小瓷罐放在掌柜的面前:“回头让你们当家的给我准备些柳树皮。”
“这是自然,当家的可是说了,只要小神医吩咐了,那自然照办就是了。请问,小神医还有些什么吩咐?”
宋北云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正在嗅着,听到这掌柜的开口,他便拿出几张纸放在桌上:“照这个款给我打几个炉子。”
掌柜的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但他真的是不认得这些东西,只好呵呵的笑着,腆着个老脸问道:“小神医这是要……炼丹啊?”
“炼丹个屁,这是煅烧炉,用来制氮磷钾肥的。”
掌柜的满脸不解:“求小神医解惑。”
啥玩意就氮磷钾这些奇怪的名字了,这小神医嘴里总是会出来些奇怪的词,弄得人是云山雾罩,但你说他离经叛道吧,可是这小家伙弄出来的东西属实治病,他能用烂馒头大米汤山芋汤弄出这种虎狼之药,也能用柳树皮和米醋弄出治风寒头痛的奇药,随便拿出一点便能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我告诉你了,你除了把自己给毒死,你还能干个啥?”
掌柜的被呲了一句,他也不敢说什么。他行医也有些年头了,自然知道这东西真的是不可自己乱来的,这同样的药吧,多一分害人、少一分无效,没那个天赋可千万别干那些事,真的到时候把自己给折腾死了,刚娶的小妾可就得便宜别人了。
乖乖的给小神医结了账并亲自送他到了门口,掌柜的招呼道:“小神医,有空多来玩啊,当家的说下次他回来要好好跟你喝上两杯。”
“让他存点酒,那玩意喝了浪费,我要酒精!多多的酒精!”
作别了药铺黄掌柜,宋北云拿着手上的采购清单一个人嘟嘟囔囔的说道:“青霉素不够了,得再弄点。阿司匹林还得想办法提纯……青蒿素纯度也一塌糊涂,麻烦啊。”
说实话,如果要不是工具太粗糙,宋北云一个人基本上能把现在这个时代所存在的传染病给弄灭绝咯,但事情就是这样,不管是化学还是医学,都需要一整套系统工程来支撑。
比如没有橡胶,就无法做到密封加热,没有离心机也就无法做到离心萃取,剩下的一大堆东西也都没有冒出头来,光靠土法制取,那纯度真的是让人触目惊心,稍微简单点的就是阿司匹林和盘尼西林的制取了,但这两个药并不是万能药而且产量极低,只能用来救急,真的碰到了大问题,那绝对是抓瞎的。
“嘿!”突然一双手从他脑袋后面伸了过来,蒙住了他的眼睛并粗着声音问:“猜猜我是谁呀。”
“嗯……”宋北云沉默片刻:“是银花!”
“不对!再猜!”
“那……阿……阿莲!”
“哼!!!”
宋北云站那没有动,一只手朝后探了探,在身后人的腰上捏了一把:“唔……腰上没肉,干干瘦瘦,我知道了!是阿俏!”
后头的手松了开来,宋北云回头却发现阿俏已经拿起了一根棍子,她脸上挂着冷笑:“你说谁干干瘦瘦!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别打别打……”宋北云连忙闪到了一边:“这不是逗逗你嘛,我家阿俏最可爱了,又软又丰满。”
“下作!”阿俏放下手里的木棍:“整天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北云上下打量了一圈阿俏,语气迟疑的说道:“我怎么觉得还好啊,我家阿俏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孩子,她昨天晚上还像个小猫似的趴在我怀里呢。”
“还说!”
棍子打在了宋北云的屁股上,他叫唤了一声就往前跑,阿俏则在后面追着。道路两边的商贩们大多看着这一对小人儿而露出笑容。
直到过了巷子的拐角,宋北云不留神直接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吃疼叫了一声,接着立刻有人揪住了宋北云的衣领子。
“小子没长眼睛?我家公子也是能撞的?”
宋北云愣神片刻,开始打量起面前的人来,那个捂着胸口在旁边嗷嗷的人身穿华服,连脚下的鞋都是百纳坊里最好的款式,阿俏眼馋了好久的那个款式,价格不菲。
而揪着自己的这个人看上去孔武有力,虎口处还有老茧,不像提刀的反倒像是拿棍的,这应该是城里哪个大户人家豢养的护院,而那个穿着女鞋的骚包,恐怕是个偷偷溜出家的小少爷。
至于女扮男装,那绝对不可能,那嘴角一圈青涩的小胡子长在那呢,要是哪家的小姐长出这么一圈小胡子,那怕是要被人抓起来送到当今圣上面前献祥瑞的……
“看什么看!我问你呢,是不是没长眼睛!”
护院大声呵斥,宋北云则觉得他说话逻辑上有问题,真的。这边在问“看什么看”那边在问“长没长眼睛”,这一句话里显然是有逻辑冲突的,长了眼睛自然就能看啊,没长眼睛看什么看嘛。
这时阿俏也追了过来,看到有人揪着宋北云的领子,她赶紧放下棍子走了上前:“北云,怎么了?”
“他撞了我家少爷!要是我家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现在就揍死他!”
那护院气冲冲的嚷嚷着,宋北云则挠了挠脸,侧头看着旁边捂着胸口脸色发白的小少爷:“小哥……小哥,我要被揍死了,你帮我说说话呗。”
阿俏见状,悄悄把小镰刀攥在了手里,只要这个汉子敢动宋北云,她就把这人的手给砍咯。
“全叔,我没事,放了他吧,他也不是有心的。”小少爷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他捂着胸口走到宋北云的面前:“我们快些走,不然爹爹可就追来了。”
“少爷,您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
正在说话间,后头传来了犬吠声,这骚包的小少爷愣了片刻,二话不说抓起这个护院就要走。
“等等啊。”宋北云从随身的兜子中摸出一大块蜜糖块,塞进这个骚包少爷的手里:“就当我给你陪不是了。”
小少爷在逃跑的空档回头看了一眼宋北云,便捏着糖消失在了街角。
阿俏连忙跑上前给宋北云整理衣裳,一边整理还一边检查着:“没伤着那里吧?”
看着她关切的表情,宋北云哎哟了一声,捂着小肚子:“这里疼……”
“是伤到了?”阿俏立刻紧张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揉着他的肚子:“这里吗?”
“下一点。”宋北云坐在大石头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再下一点。”
“好啦好啦,我没事。就逗逗我的宝贝阿俏嘛。”宋北云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不生气了。”
“我才不稀罕呢。”阿俏噘着嘴,脸蛋红扑扑的:“不理你了。”
“真的?”
宋北云走上前,像变魔术一般把一双玲珑绸布的鞋子摆在了阿俏面前:“真的不理了?”
“呀!”阿俏看到鞋的时候,眼睛都挪不开了,大眼睛在宋北云脸上和鞋上来回绕了好几圈。
“你要是不理我,我可就把这送给阿莲了哦,她可是整天北云哥哥长北云哥哥短的,叫得人心肝都是热的。”
“你敢!”阿俏劈手夺过鞋:“你以后不许理她了!”
宋北云哈哈一笑:“那等会回客栈。”
“呸……我才不理你。”
正在逗弄阿俏时,一队军士策马从宋北云的面前快速通过,本就不宽敞的大街上立刻鸡飞狗跳,那些小贩敢怒不敢言,纷纷怒目而视。
“诶……”宋北云看着军士远走,无奈的叹了声气:“天天抓反贼抓反贼,说白了不就是清除异己么,这个皇帝也真是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这么下去怕是要亡……”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俏用力的捂住了嘴,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下的力气恨不得能捂死宋北云:“你不想活了?!胡说什么呢,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人听见,可就闯大祸了!”


一个黑衣人在夜幕的掩护下,偷偷潜入客栈之中,此刻客栈已经打烊,外头只听见远处狗吠声、孩童哭闹声和兵丁喧哗声响起,这黑衣人躲在客栈二层之上不敢作声,左肋上插着一支已经被他折断的箭矢,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他浑身颤栗,但手上却紧紧抱着一个包袱不肯松手。
这时他身侧的门吱嘎一声打开,里头走出了个睡眼惺忪的少年,他揉着眼睛拿着夜壶嘟嘟囔囔的冲屋里喊道:“你说你哪来的那么多毛病,半夜让我起来倒夜壶,我觉得也没那么大的味儿啊。”
而就是趁着这一转身的功夫,黑衣人嗖的一声窜进了房间之内,接着就听里头的女孩惊叫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让宋北云顿时惊醒,他也来不及倒夜壶,转身就进了门。
这一进去,就看到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架在阿悄脖颈之上,而阿悄在床边瑟瑟发抖,不敢做声。
“别出声!”那黑衣人警告一声:“否则我要了她的命。”
宋北云轻笑起来,把夜壶放下,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并好整以暇的揉了揉脸:“你今年多大了?”
那黑衣人有些恍惚,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小子怎么就不按剧本走,要换成他人那不得求爷爷告奶奶、磕头如捣蒜么?怎么到了他这……上来就问多大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休得出声!”
宋北云不紧不慢的走到窗口,推开花窗,支棱起一根小棍,听到不远处的嘈杂声传来,他趴在上头看了一会儿:“这位公公,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你……为何知道……”
“公公。”宋北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我是个大夫,别的不说,望闻问切可是我的看家把式。我问你多大年纪,就是觉得你这声儿不对啊,若是你十六七岁,还情有可原,可看你手上骨节粗大却细皮嫩肉,我就想了想,到底什么人能在四十岁上下还能有如此白皙光洁的皮肤和尖细如孩童的声音,想来便是宫里的公公了,而且还是个大公公,不然要是浣洗坊、膳房的小太监,怕是没有如此细嫩的皮肤。”
黑衣人眉头紧蹙,死死盯着宋北云:“你可不怕死?也不怕你这小情人死?”
“公公呀。”宋北云再把窗户打开一些,好让外头的嘈杂传进来:“你听听。”
果然,外头的嘈杂已经就在眼前,且此时正在一家一家的拍门,听到这些声音,这黑衣人呼吸明显急促了。
“许你是武艺高强吧,可你肋下手伤,伤及肺腑,杀我们你自然可以办到,这若是一个失手,我惨叫那么一声两声。公公,你的命和你怀里那孩子的命,怕是要比我俩这山野村夫的贱命值钱许多吧?”
“你……”黑衣人一激动,口鼻中顿时泛起了血沫子:“你可真是伶牙俐齿。”
“嘿。”宋北云倒了一杯水往前推了推:“你放开我家阿俏先,否则大不了就是拼了嘛,你伤我阿俏,我让你和你怀里的孩子死得邦邦硬。”
说完,他将一个白瓷的茶壶伸到了窗外:“看是你的刀快,还是这碎裂之声来的快。”
有句话怎么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黑衣人见面前这少年简直就是个不要命的臭杂碎,思来想去自己和怀里那孩子的命比这两个乡民的破命值钱太多了,而且他现在油尽灯枯,再无力气远走,只好放下了刀,并滑落到了地上。
这时外头重重的拍门声也已经传来,隔着隔音很差的地板传来了外头兵丁的吆喝和掌柜的气咻咻的答应声。
黑衣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宋北云,然后把手里的孩子费劲的放到了阿俏的身边,阿俏打开襁褓,里头露出一个肉嘟嘟的小婴儿,这小婴儿似乎因为被打扰而不开心,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操……”
这一声娃娃叫,宋北云当时白毛汗就出来了,他一脚把那黑衣人踢进了床底下,然后将夜壶里的尿全部撒到了地上,房间里顿时骚臭无比,不过却把地上的血迹完全掩盖了过去。
“骂我,快!”
阿俏一愣:“啊?”
“骂我!”
这时外头的脚步声已经十分近了,阿俏听到也紧张的不行,但知道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宋北云的,不然这帮人抓人可不分什么青红皂白。
“宋北云!你是要死啊!起个夜也不安生!多大个人了,还能将这夜壶打翻,你这让我和孩儿今夜还怎么睡?”
“漂亮。”宋北云朝阿俏竖起大拇指:“继续。”
“老娘真的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这样一个没出息的东西!”
这边骂着,孩子哭得更大声,接着大门就被一脚踢开,外头的兵丁一拥而入,接着一个部将模样的人扶着腰上的刀柄走了进来,但一进屋立刻捂住了口鼻。
而在他们进来之后,阿俏立刻不再骂宋北云,而宋北云也一脸惊恐的坐到了阿俏的身边,看上去唯唯诺诺,满脸惊恐。
部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在房间里审视着,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宋北云时:“何事喧哗。”
“军爷……”宋北云双手作揖:“小的这……起夜打翻了夜壶吓坏了孩子,这被内人训斥呢。”
阿俏和宋北云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为人父母的屡见不鲜,那部将看着他们身上穿的衣裳,还有放在一旁的箩筐和包袱,再加上屋里这骚臭的味道,他轻轻点头。
不过为了确认,他还是回头问掌柜的:“这两人是否夫妇?是否来时有婴孩?”
掌柜的翻着白眼,他盯着宋北云,而宋北云额头上的汗也开始往外冒了,因为这要这老伙计嘴里蹦出一个不字,那他和阿悄基本上就天人永隔了,他一条烂命没什么,阿悄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要是落在这帮畜生的手里,大家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是是,这两位我都熟,这孩子叫宋北云,是南乡老神医的徒弟,我们都管他叫小神医,旁边那个小娘子是他娘子,他们常来这里买卖药材。”
掌柜的话让宋北云长出一口气,而那部将走到药篓旁边,伸手进去摸了一把,然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发现果然是有浓重的药味,他点点头,然后一招手:“走!”
掌柜的在离开前还回身指着宋北云:“你可得把我屋子给打理干净啊,这骚的,我还如何做生意!”
“一定一定。”
这些兵丁离开之后很久,宋北云除了去找掌柜的要了些米汤喂孩子,其他的什么都没干,在要米汤的时候,掌柜的惊魂未定的说道:“真……真在你那?”
宋北云重重点头。
“哎哟,我的小神医哟,你可知道你惹了天大的祸事了。”
“怎么说?”
“你没听说?”掌柜的一边通炉子热米汤一边和宋北云蹲在灶台前小声说道:“这个孩子是先帝赵巍的长孙,据说保庆帝杀了赵巍全家,连狗都没放过,这个孩子被之前那个服毒的老皇帝身边的人藏了起来,后来据说被人出卖了,到处搜捕着呢,定要斩草除根。”
宋北云轻叹一声:“那我能怎么办?你知道皇帝修陵都会把工匠一起埋里头吧?我当时要是招了,以后你都看不见我了,这事咬死不能说。你自己也小心,说梦话都得搂着说!”
“知道知道,嘿……你说我怎么就想着跟你一道扯谎呢。”
宋北云哈哈一笑:“老哥是个好人啊。”
端了热米汤,加了些许糖,宋北云让阿悄给孩子喂些东西,而他则蹲在地上将污糟的地面清理干净。
等一切都搞定之后,他才将已经昏厥过去的老太监从床底给拽了出来,说真的……这真亏了房间光线黯淡,加上床上还铺着床单,床单垂下来掩盖住了一部分,不然现在宋北云基本就在大牢里等着明早被埋到乱葬岗里去了。
他探了一下老太监的脉搏,发现还活着,于是直接撕开了老太监的衣裳,用一把在蜡烛上烧过的剪刀将他受伤周围的皮肤组织剪开,极小心的取出那支断箭,在用随身携带的一小罐金贵的酒精给他的伤口消了毒,而这个老太监甚至在昏迷中都给生生疼醒了。
“动个屁!”
宋北云粗暴的将一块布塞进他嘴里,然后用布条绑住他的手,跪坐在他身侧开始清理窗口周围有炎症的部分。
“亏了老子身上有抗生素,不然你三天必死,狗东西。”
施了药,再用干净的用开水煮过又用酒精泡过始终放在罐子里的湿纺布沾上了一点小罐里的碘酒包扎起来之后,这一整套工序就算完成了。
宋北云坐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你妈的……知道老子弄点碘酒出来费多大劲么,就这么浪费在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狗东西身上了。光是买海藻就花我几个月的零花钱,狗日的老太监。”
听到情郎在骂骂咧咧,阿俏抱着孩子坐在旁边,小声问道:“那你为何要救他呀?”
宋北云抬头:“傻宝贝,我以前是学化工的,但是现在是医生。要让一个我能救的人死在我面前,那就是对我这个职业的不尊重。”
“化……化工是什么?没见你提过。”
“就是方士、炼金术师……”
“可你没学过那些啊。”
“没事,我梦里得道成仙的。”宋北云叉着腰:“那小杂碎吃饱了没?吃饱给扔旁边,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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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可能更新都不会太快,因为我还没签约啊……等点点那边法务上班,我才能签约,这事给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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