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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

雀翎宴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沈清禾萧祈,作者“雀翎宴子”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实在是不怎么讨喜,三天两头到慈安殿,不是哭诉贤妃,便是哭诉圣上,有时候明明太后给了法子,也能用得乱七八糟,像现在这样,沈清禾顶着皇后名头去勤政殿送吃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再想想过不久的事情,沈清禾已经能猜到太后一定又会让自己去凤鸾宫协助皇后娘娘。左不过忍耐着皇后娘娘的性子罢了。沈清禾叹口气,停下脚步。“你怎么来了?”还......

主角:沈清禾萧祈   更新:2024-02-15 1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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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精彩片段


慈安殿与勤政殿隔着东西十二宫,沈清禾不急不缓保持着自己的步调走在狭长的宫道上,两旁巍峨宫殿竖起的城墙将这一片天地划分成大大小小的住所,凤鸾宫 、瑶华宫、玉芙宫、凤仪宫、椒房宫、重华宫,数不清的金碧辉煌殿宇楼阁中,住着数不清的人。

肃冷的风好似顽皮的孩童,他不熟悉宫中道路,来回穿梭于此地,乐不思蜀。一会儿撩一撩小宫女耳垂下的桃木耳坠子,一会儿从成群结队的小太监脚底下蹿过,用力吹鼓起烟灰色太监服。

或者来了兴致,跑上高耸的四边围墙,瞧一瞧东南西北四个宫门,扒拉一下朱雀玄武的青铜像,又或者攀上金色屋檐,瞅瞅一眼望不到边的皇城究竟有多大,等到累了,慢慢走过御花园,溜进无人宫殿内歇上一歇,亦或沉沉睡去。

宫道上不止沈清禾走着,有太监清扫宫道,有宫女捧着锦盒路过,无一不对着沈清禾行礼:“姑姑。”

沈清禾略微颔首,算是应了,她神情虽看着不错,可内里心思却是想着别的。

秋阴方才的话回响在她耳边,沈清禾只觉头痛异常。

沈清禾原本也是慈安殿伺候的一等宫女,就好比现在散霜、秋阴她们的位置,可自从前一任慈安殿宫令女官王姑姑告老还乡之后,她便顶替了其位置,这还是王姑姑看中她的结果,否则,再换一位宫令女官来,沈清禾怎么说也得摸索着他人脾性过日子,好歹,现如今,不用过多看人脸色,只管伺候好太后便是。

可一想到皇后,沈清禾眉间掠上一丝烦意。

皇后娘娘是太后亲侄女,可性子实在是不怎么讨喜,三天两头到慈安殿,不是哭诉贤妃,便是哭诉圣上,有时候明明太后给了法子,也能用得乱七八糟,像现在这样,沈清禾顶着皇后名头去勤政殿送吃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再想想过不久的事情,沈清禾已经能猜到太后一定又会让自己去凤鸾宫协助皇后娘娘。

左不过忍耐着皇后娘娘的性子罢了。

沈清禾叹口气,停下脚步。

“你怎么来了?”

还不等沈清禾迈上勤政殿前的汉白玉石阶,勤政殿总管太监——陈福着急忙慌就下来了。

他皱眉,一边问,一边窥见散霜手里的食盒,接下去的话很自觉没再问出来,而是调侃道:“皇后娘娘又去慈安殿了罢?可要我说,你今儿可来得不是时候,贤妃娘娘已经在里头了。我估摸着,今儿还得是贤妃娘娘侍寝。你可要白跑一趟了。”

“我来,也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给圣上送吃食罢了,贤妃娘娘既然已经在里头了,那我等一等就是了。”沈清禾与陈福也算老相识了,她面不改色扬一扬笑,朝着陈福低首道:“公公,贤妃娘娘已经连着侍寝两日了,您说,要是今儿个还是贤妃娘娘侍寝,那贤妃娘娘算不算得上是后宫里头一遭?”

陈福本也笑眯眯听着沈清禾讲话,可越听越不得劲儿,到后来,更是皮笑肉不笑起来。

他怎么就忘了,沈清禾来,一定是明里奉皇后娘娘之命,暗地里可有太后娘娘给撑腰着,今儿晚上要是还是贤妃娘娘侍寝,那圣上可就连着三日夜宿重华宫了,连皇后娘娘都没有的盛宠,可不是后宫里头一回么?

这就实打实表明了贤妃娘娘压了皇后娘娘一头呀。

要不得要不得!

就算圣上忘了这事儿,他也不能忘啊,否则,事后太后娘娘计较起来,岂非是他这个总管太监要遭殃?

大冷天的,陈福背上冷汗唰一下冒了出来,咕咚咽下一口口水,急忙道:“你等等,你等等,我这就进去。你可得等着。”

沈清禾当然得等,吃食没送出去,任务就还没完成,她脚步调转了个方向,寻摸一处避风的地方,施施然等着。

勤政殿位处皇城正中央,前面是汉白玉铺就而成的一大块空地,四周都有穿着厚重铠甲的殿前带刀侍卫守候,一眼望去,威严且空荡。

沈清禾没等一会儿,勤政殿的大门吱嘎一声开了。

贤妃一袭靛蓝色刺绣鸢尾花宫装,由着宫女给自己披上同色系狐毛披风,一双眼冷冷凝着,居高临下望着石阶下方的沈清禾,珍珠流苏钗随着贤妃一步一步婷婷袅袅走下来,晃荡出一阵一阵盈白光芒。

贤妃轿辇就在沈清禾身后不远处,她路过沈清禾,像是嘲讽又像是不屑,轻轻巧巧哼了一声道:“到底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人。”

“奴婢恭送贤妃娘娘。”沈清禾微微屈膝行礼。

她低着头,看不见贤妃神情,同样,贤妃也只能咬着牙一甩云袖离开了此地。

直到绣着三层银丝边的宫装裙摆像翻飞的蝴蝶一样离开自己的视线,沈清禾才慢慢起身:“多谢公公。”

“嗐,快些进去吧。”陈福也不知该说什么,啧啧两声,冲沈清禾一努嘴道。

沈清禾没让散霜跟着进去,而是自己拎着食盒,尽量轻手轻脚踏进勤政殿,她瞄一眼正上方,龙椅上空空荡荡。

勤政殿来过多次,可沈清禾还是闻不惯浓重的龙涎香,那是帝王身上的味道,也是至高无上的代表,宫里,能用龙涎香的,也就龙椅上的那一位。

沈清禾变换着自己的呼吸起伏程度,让自己尽快适应这个味道,否则,在圣上面前大不敬,可就不只是丢脸的问题了。

她垂眸,盯着殿内青白玉地砖,莲步轻移,绕过一整面放满书籍的黄花梨博古架,然后,龙涎香的味道更甚,她没忍住,屏住呼吸皱皱鼻。

巨大博古架之后是一整张金丝楠木龙案,两者之间存在着一鼎三脚雕刻镂空重瓣莲花样式博山炉,有丝丝缕缕的白烟从中升起,伴随着地龙的热意,遍布周身。

沈清禾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却不想撞进一双似笑非笑、肆意打量她的戏谑黑眸中。

大概是热的,鼻尖沁出一层薄汗,拎着食盒的手心略微湿滑,沈清禾心底无端端冒出一阵躁意,四面的百格窗密不透风,龙涎香又深深侵入她的鼻腔,沈清禾焦躁却无法逃脱此处。

她镇定万分的低下头,俯身道:“奴婢给圣上请安,圣上万安。”

半响,龙案后一道低低的笑声传出,像是深海中蛊惑人心的妖兽,嗓音低沉却充满磁性:“起来吧,让朕看看,你又替皇后送来了什么?”

“谢圣上。”

萧祈薄唇边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好似湖面泛起一阵涟漪,快速覆盖住整张棱角分明的脸,他不仅嘴角带笑,就连眉眼也轻轻上挑,仿佛捕捉到猎物而不急着享用的狐狸,任由其在锋利爪牙下一遍遍讨饶。

萧祈紧盯着沈清禾走近前来,嘴角下耷了三分,出其不意道:“你不会又带了牛乳来吧?”

稍显突兀的一句话,却成功地让沈清禾拿吃食的手停驻在空中,不退不进。


霜重冬寒,眼下虽已过了冬,但早春天的冷还是能让人冻得直打颤。

风顺着百格窗缝隙溜进屋内,打扰到沉沉入睡的众人。有一抹橘红的光迫使人不得不睁开眼睛。

沈清禾细长的眉皱起,抬过手,遮挡在眼前,好一会儿才适应光亮,她心中默数了三个数,撑着床板,直起腰背。

恰好,有人举着一盏油灯过来:“姑姑起了?现下已经是卯时了,奴婢已经将洗漱用得热水准备好了,姑姑快些吧。”

“嗯。”沈清禾淡淡应了,扫一眼窗外,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她深吸一口气,快速从温暖的被窝中抽出双腿,拿起一旁折叠整齐,干干净净的青黛色宫服穿上,整理好衣摆,沈清禾取过香囊,挂在腰间,又扯了扯腰带,让裙摆一侧遮住了。

沈清禾快步走向梳洗架台,接过早已准备好的热毛巾敷面,很久,一口浊气才从她胸口泄出,琢磨着,大约快卯时一刻了,沈清禾不禁加快了手上动作。

杨柳枝蘸着茉莉薄荷粉清理牙齿,又用干柳叶水漱口,沈清禾来回三次才拿起木齿梳梳头。

宫女不得过重打扮,不得穿红着绿,不得金银首饰满身,明明豆蔻年华,却不能随心所欲,

这是规矩,也是压在宫女身上的枷锁,

沈清禾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更是慈安殿的宫令女官,十余年来,这些早已铭记在心,她的妆屉盒里只有简简单单两三只碧玉簪子和三四朵丝绢宫花,余下不过比旁人多了几对耳坠子,还是最不出挑的颜色与款式。

好东西也不是没有,伺候太后如此之久,那些赏赐的首饰怕是两只手都戴不过来,可说来也好笑,再好的东西到了沈清禾这里,也被装进了妆屉最底下,不见天日。

沈清禾眼睛不过一眨,就已经挽起长发梳成了流云髻,上头孤零零一朵宫花。

莹白色妆粉微微匀面,淡色口脂用指腹蘸取一些留在绛唇上,画眉墨淡淡一扫,再加一点胭脂,沈清禾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想了想,取下宫花,换成了一只墨玉流苏簪,再戴了一对耳坠子。

“姑姑,这宫花不合适吗?”方才举着油灯的宫女悄然来到了沈清禾身后,见她装扮异常寡淡,狐疑问道。

“今儿各宫小主娘娘们都要来请安,早些去收拾吧。”沈清禾答非所问,缓缓又道:“对了,散霜,香囊要换了,味道略有些淡了”

“是,奴婢都准备好了。”散霜笑笑:“还是选得姑姑喜欢的海棠花。”

沈清禾这回没再说话。

收拾妥当,正好又过了一刻钟,推门出去,门外已然站着两人,纷纷向沈清禾行礼:“姑姑。”

“走吧。”沈清禾微微颔首,借着廊下昏暗的烛火,步伐稳而急,进了慈安殿正殿。

殿内温暖如春,地龙散发的热气将从外间带进的寒意立马熏得不见踪影,指尖有些发痒,是骤冷骤热的缘故,沈清禾掐了一下,慢下了步子,撩开层层厚重蜜褐色帷幔,轻手轻脚进了内殿。

有淳淳果木檀香的味道袭来,沈清禾心思更沉寂了几分。

她等在最后三道帷幔之后,半垂着头,青灰色地砖映出一张巴掌大脸,肌肤胜雪,眉如新月,薄唇似蕊,一双清冷疏离的眸子始终盯着绣花鞋面,发簪下悬挂的三朵雕花流苏在不远处铜灯照耀下,显得人愈发孤傲。

沈清禾只静静站在那里,就好比春寒料峭间,枝头那一朵幽幽纯白梅花。

听见脚步声,沈清禾抬头。

“姑姑,太后快醒了。”秋阴昨夜当值,眼下稍显些疲色,轻手轻脚出来,冲沈清禾松弛一笑,只要有沈清禾在场,那她们这些人心中就会安稳许多。

沈清禾点点头,边向前走边交代道:“快到卯正了,让散霜去开了小佛堂的门,将香烛点上,记得,要用金箔纸那一种的。这一段时日,太后交代了要饮食清淡,你让落月准备一些小菜,外加一碟子芙蓉糕和一碗清粥即可。芙蓉糕无须多,平日一半的量就好。再有,今日众妃需给太后来请安,外间殿内的一切,你早早准备起来,哪位小主娘娘爱喝什么茶,爱用什么点心,你应该都清楚,去吧。”

短短一段路走完,沈清禾面面俱到吩咐下去,秋阴一股脑儿全记在了脑子里,到了她们这种级别的宫女,上头说什么,几乎是要在边走边听间就牢记于心。

秋阴的步子止住在最后一层帷幔,她严峻着一张脸,匆匆离去。

沈清禾也停了下来,只不过她是偏过头静静等待,不过几个呼吸间,她才松垮了肩膀,玉指勾住帷幔,露出里面紫檀木雕花床榻来,以及缓缓睁开眼的大阜朝当今太后。

“太后,您醒了?”沈清禾眸子落到床榻之人上的下巴处,不急不缓的扶着人起身,先在其眼周轻柔按压了一番,又转移到肩胛骨处稍加用力,等到太后发出舒服的喟叹声,她才蹲在地上给太后穿上鞋袜。

“还是你的手巧,秋阴几个学了那么久,也没学到你的皮毛,这方面,哀家是真离不开你。”太后一双眼睛含笑,手搭在沈清禾伸出的小臂上:“你在哀家身边十多年了,不过这宫令女官的职务却只当了短短半年,没想到,慈安殿里里外外,你都打理得很妥帖,不错。”

“这是奴婢份内之事,奴婢不敢懈怠。”沈清禾面上毫无骄傲之色,朝不远处领着一小队宫女的忍冬招招手,忍冬瞧见,赶忙上前来,带着人伺候太后梳洗,又分出两个给太后整理床榻、伺候茶水。

沈清禾垂手等候在一边,直到净面、妆扮、梳发一切完成,她方接过茶盏,用指尖去感受茶水温度,直到茶温合适,才递给太后。

太后接过,浅呷上一口,递还给身边躬着腰背的忍冬。

沈清禾打开面前的黄花梨镂空雕花辅以红宝石盖面妆匣,取出里面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的一支凤凰含玉金钗,斜插进太后高耸的发髻当中。

恰好,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沈清禾当即后退三步,秋眸轻颤,领着殿中宫婢,俯身口中道:“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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